疑告訴了他這一點,他親眼看到這個不知道比自己年紀大還是小的巫師大發神威幾乎幹掉了所有的陰魂,心中的震撼無可言喻。
“不可能。”幾個學徒紛紛表示懷疑。
他們中也有看到那兩個人離開城堡的,那個小男巫師,年齡顯然不具有什麼說服力。
兩個陰魂巫師幹掉他們導師那一戰太讓他們記憶猶新了。
說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法師會把這兩個陰魂巫師幹掉,顯然是不能那麼容易讓他們接受的。
只有幾個穩重一些的,回頭看著狼藉的大廳,眉心深鎖了起來。
“帕克,我們先出去吧。”一個穩重些的見零星的火勢漸漸蔓延,有越燒越旺之勢,拉了拉帕克。
帕克被這一提醒,也注意到了火勢,嚥了一口唾液,和他的同僚們一起下樓去了,只是心中還回味著那場戰鬥,砰砰砰直跳個不停。
“那麼,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碧藍的眼眸映照著燃燒的古堡,其中的圖影又緩緩轉變,變成黑髮巫師蒙面的臉。
她靜靜地看著這張臉,又看著混亂旋又平靜的海港,語氣淡淡地詢問。
只是憂鬱的神情似乎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法師也注意到了這種情緒,嘴角動了動,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又把頭轉向海港:“嗯,應該是結束了。”
“結束了啊。”塞拉嘆了口氣:“西恩先生,你……不去找你的‘朋友’?”
說到這裡,她抬了抬眉毛。
潘尼搖了搖頭,得到自由的海盜們在追殺完了零散的陰魂之後,就陷入了混亂,這混亂無疑不外乎打架鬥毆之類的熱鬧,所幸縱橫墜星海的海匪頭子也不全是傻子,知道這種情況繼續混亂下去只是有益無害,劃分了人馬,就準備開著自己的船走了,當然,臨走時不免搜刮一翻。
陰魂的城堡他們不敢去動,他們的目標,是那些同時被擄上島,但是卻並非海匪的其他人士。
不過提爾的聖武士和蒙面的巫師隨從擋在了正待施暴的一眾海匪面前,潘尼透過嫻熟的辭令讓海匪相信他們是突米斯聖所突襲這座島嶼的先遣隊,如果不想被聖武士抓回阿拉貢城(突米斯首都)受審,最好的選擇就是乖乖離開這裡,滾回他們自己的地盤。
潘尼巧舌如簧地忽悠的時候,塞拉的選擇是一言不發。
聖武士的戒律提倡教徒不說謊話,但是如果講真話不合時宜,聖武士也可以選擇不說話。
而不說話很多情況下可以理解為預設。
這裡離突米斯的距離讓海盜們不敢用行動檢驗一下這個訊息的真假,何況這段日子的遭遇已經足夠讓他們神經過敏,就乖乖地打道回府了。
而那些平民戰戰兢兢地等待海盜拉滿帆離開後,也先後開船離開了,還小心地將船頭掉向東南——西北方向就是墜星海大名鼎鼎的海盜群島,一頭栽進去的後果可想而知,更有一些人現在還在港口遲疑,盤算著海盜何時走遠。
而潘尼也沒去和狄比諾船長相認,因為剛才的局面顯然不合時宜。
只是暗暗地在這位船長身上放了個魔法印記。
應對塞拉的問題,他搖了搖頭,反問:“你呢?格羅菲婭小姐,你準備怎麼辦?”
“有船大概會把我送回突米斯。”塞拉衝海港餘下那幾條船揚了揚下巴,又轉過頭來,忽地換上一副遲疑的表情,似乎有話要說:“西恩先生,你……”
法師詢問式的揚了揚眉毛,注視著聖武士猶疑不定的目光。
塞拉捏緊了手指,她遲疑著,是不是要直接把心中的疑惑詢問出口,你為什麼離開塞爾,又為什麼會流落到這裡,過去的兩年又遭遇了什麼事情?你以後又有什麼想法?或者說,你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事情,不過話到了嘴邊,她又猶豫起來。
她承認她在害怕,害怕從巫師口中得到欺騙的答案,因此寧願不問,這樣也就杜絕了失望的可能,但是又止不住想要詢問的念頭,她迫切地希望知道法師的一切,這就能夠決定她的態度,透過那張形同虛設的蒙面巾,那張臉似乎與兩年前變化不大,但是她已經不敢信任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連續的猶豫加上兩天的耗神讓她有些眩暈,潘尼伸手阻住了她倒向地面的軀幹,她有些發怔地搖了搖頭,用略帶失魂落魄的眼神看著巫師:“算了,西恩先生,我們還是在這裡分開吧。”
熟悉而陌生,親切和疏離感,外加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更讓她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