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裡面是自尋死路,大人,我沒想到他寧可這樣。”
“他當然寧可這樣,溺水的人不會放過每一根救命稻草,這麼說你的計策還算有用。”利坦尼亞喘了兩口粗氣,呼吸平靜下來,似乎是接受了尤拉薩的解釋。
在他們的印象裡,於全國戒嚴狀態下的塞爾使用傳送術的潘尼是自尋死路,而潘尼直到他們佈置完成才選擇傳送逃走——這本身就說明這是潘尼迫不得已之下的選擇,他們並不懷疑潘尼有著別的特別傳送通道——如果有的話,這個狡猾的小子不是早就用了。
尤拉薩眼珠子轉了轉,抹了把頭上的汗水。
自家大人還算是通情達理。
同時也暗暗譴責自己不應該把陷阱佈置的如此嚴密,應該留下幾條破綻,這樣才不會迫使潘尼·西恩狗急跳牆,不過現在才想到這一點已經遲了。
但他剛鬆了口氣,又聽到利坦尼亞再次怒吼:“不過我怎麼辦?他敢用傳送術逃走,多半回落到那幾位緝捕他的首席手裡,我的仇找誰去報?!”
尤拉薩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心中無語。
如此的痛罵顯然是在斥責著他這個追捕方案設計者的不稱職,讓他渾身不適,他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往東面一指:“大人,你看那邊。”
“那邊?”正在氣急敗壞的利坦尼亞轉頭向東一看,看到遙遠處通天徹地的燦爛光芒,滿臉的怒火漸漸變成好奇與困惑:“布萊克霍爾?那裡的傢伙在搞什麼鬼?放煙花嗎?”
“或許是什麼變故……”尤拉薩一躬身。
“變故?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好吧,尤拉薩,你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利坦尼亞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我們現在還是回去想想怎麼向祖母稟報吧。”
尤拉薩噓了口氣。
“祝願那個小子在那幾個老不死手裡不得好死。”利坦尼亞一邊走著,想起中毒時瀕臨死亡的痛苦,又想起在永視之眼的見聞,表情再次扭曲起來。
尤拉薩神經再次提起,生怕這個脾氣暴躁的主兒再發神經。
他看著利坦尼亞捏緊的拳頭,等待著即將間歇性發作的歇斯底里,不過在他等到利坦尼亞發火之前,地面的一陣劇烈地顫抖先讓他跌了個屁墩。
“怎麼回事?”跌屁墩的當然不止尤拉薩一個,利坦尼亞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撲了撲屁股,剛喊一聲,又一次地震將他和隨從們跌了個頭昏腦脹。
“大人地震了。”尤拉薩喊叫著,抬眼忽然看到有大量的流行拖著火紅色的長尾巴從東面的天空上劃了過來,不由張開了嘴,幾秒沒有說話。
“見鬼,我當然知道是地震了,那些流星是什麼東西?”利坦尼亞同樣震驚地看著天空。
“……大人,我建議我們快逃。”尤拉薩木然地說道:“布萊克霍爾出事了,這裡馬上會有大麻煩。”
……
布萊克霍爾確實出事了。
也確實為駐留在布萊克霍爾的法師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一群大法師驚恐地看著變成一個長寬達數百碼,高上半英里的巨大火堆的大傳送門,刺眼的火星飛濺上半空,周圍的法師早已經亂了陣腳——過半的各階層施法者在布萊克霍爾主體被下界領主級的強大力量擊穿的剎那間就成了歷史,餘下的法師或是在驚恐中亂竄,或是在亂濺的火星叢中狼狽的翻滾奔逃——補充一句,這些火星最小的都有火球般大小,帶著電流連綿地擊打在周圍的地面,建築,樹木上,彷彿被一陣流星雨砸過,慘不忍睹。
而連綿的地震為躲閃這些火星增加了難度,每幾秒鐘就有一個法師、學徒、僕從或守衛在連綿的爆炸中殞命,噴濺的血花與屍塊把這裡變成了人間地獄,而地震還在不斷地變得劇烈。
一場驚人的災厄。
“你做了什麼?”
與外界的混亂不同,燃燒的傳送門中心則存在著一片安然的避風港,那個閃著光的下界領主背後的翅膀變得十分巨大,攏起遮蔽出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保護著其中的蘭妮和貝倫的身體。
新出現的兩人讓蘭妮稍稍驚訝了一下,而潘尼看到貝倫的造型時,委實不大不小地驚訝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注意起周圍的災變。
很顯然,這個來自下界的小傢伙做了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我擊穿了它的核心。”
“你毀了它?!”潘尼一臉的愕然。
這個傢伙如此輕易地就毀了巫術王后都沒能毀滅的傳奇傳送門,它現在擁有什麼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