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腦袋,從後腦到前額再到腦側,最後停在頭殼正中,對一個端湯水的侍者喃喃著說:“從這裡到這裡,他用那個東西敲了我十四下,除了最後一下,每一下我都還記得,唔,叔叔,老師,理事大人,你們好,我很好。”
這個侍者顯然因為聽到的內容感到莫名其妙,被利法爾奧德西隆那一雙平淡但怎麼看都有些神經質感覺的眼睛一盯,更加渾身地不自在,眼皮和額角不停地跳躍著,似乎精神瀕於崩潰。
“你恢復正常了?”尼茲奧德西隆驚喜地說道,他注意到雖然仍帶著兩分呆滯,不過大體上,利法爾奧德西隆的眼神還是清明的。
“我一直很正常。”利法爾咧嘴笑了笑:“剛剛清醒過來,謝謝你叔叔,你救了我的命。”
“應該的。”歡欣之極的感情不免帶著哽咽,尼茲感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他揮了揮手,解脫了瀕於精神崩潰的侍者,然後握住了利法爾的胳膊,緊張地上看下看:“你是我們家唯一的血脈了,利法爾,說說,你在深淵遇到了什麼意外?”
奈維隆和勞佐瑞爾臉上同時露出興趣缺缺的神色,在深淵又能遇上什麼意外?傳送裝置出了故障,一箇中層的惡魔都能殺了這個中低階的法師,何況深淵裡面中層的惡魔數量無邊無際,能夠讓這個法師喪命的情況多到數也數不清。
“意外?不是意外,叔叔,我知道是誰害死了我。”聽聞了尼茲的詢問,利法爾眼睛裡那一股彷彿剛睡醒的呆滯在這一瞬間驅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仇恨之光。
奈維隆和勞佐瑞爾同時提起了注意力,當得到答案的時候,他們彼此大小瞪小眼了一陣,然後怪異地看著利法爾:“他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與弗拉斯的蜜月期,他們覺得有必要尋根究底。
“他就是弗拉斯派往北面的密探。”利法爾抓住了尼茲的領子:“叔叔,你還要銘記我父親的死亡。”
“竟然有這種事情?!”老尼茲奧德西隆面色頓時變得燥紅,想起了那個少年紅袍法師的面容,原有的欣賞頓時燃燒成了憤怒:“竟然是他!?理事大人,奈維隆大人,我們必須調查清楚這件事,至少那個小子對利法爾下了毒手。”
兩位首席大人神情凝重,如果事情屬實……
他們確實需要給尼茲和利法爾一個交代。
“他就在薩斑港。”奈維隆想了想,詢問勞佐瑞爾:“我們可以走一趟。”
“不錯。”勞佐瑞爾點了點頭,示意這對奧德西隆的叔侄:“整理一下,我們去薩斑港。”
“是。”利法爾當先痛快地回答了下來,他雙目噴射著仇恨的烈火,麻利地穿好了衣物,開始想象如何進行自己的復仇:“老師大人,理事大人,如果捕捉到那個小子,請務必讓我親自報仇。”
他如此提議道,心裡想出幾千種手段,給予自己的生死大敵無盡的折磨,這一次他死定了!
兩位首席和一位九環大法師。
一箇中層的紅袍,憑什麼在這種力量的圍捕下脫身?
奈維隆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他。
為此傷害與弗拉斯的關係。
那個小子終究是一個重要人物。
他有些不快。
不過斷然沒有為了外人而委屈自己人的道理,在某些和諧的組織,為了長遠的利益,一個領導人可能會採取這樣的行動。
但無奈得很,這是紅袍法師會。
作為領導者的奈維隆,對於這種理論嗤之以鼻,更是想都不會去想。
今天傷害了組織內部的利益,明天他們就會造反,何況是這種殺身之仇,而即使一方寬宏大量,另一方也絕對不會感激,反而會更加縝密積極地綢繆,以求一勞永逸地根除所有仇敵,解決後患。
奈維隆更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尤其是那個潘尼西恩的優秀程度,讓他感到膽寒,就好比薩扎斯坦的疏忽輕蔑造就了勞佐瑞爾,他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因為一個錯誤的決議而造就一個極為可怕的仇敵。
薩扎斯坦陰溝栽船的前鑑提醒著他這種做法是多麼的危險。
必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
這就是塞爾的規則。
布萊克霍爾與薩斑港並不太遠,甚至用不到傳送術,用飛行術飛一段小段時間就到了,而薩斑港的政府也比較顯眼,兩位首席和奧德西隆的血脈們對之並不陌生,但當他們用法術窺探一下府邸中的情況時候,卻愣了一下:“那個小子不在。”
“不在?”尼茲奧德西隆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