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更是兵家所忌。大皇子殘暴好戰,急於貪功,極易好戰。
嫵音輕笑,二皇子,是那個欣賞她的二皇子完顏風吧。
如果有機會,她會去偷,只是,那完顏風認得她,知道她是阿蠻公主。不過,她嫁給裴奉飛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裴奉飛殺敵無數,那完顏風必定是恨他,她嫵音,假阿蠻,再見之時,他還會殺嗎?她的名聲甚是臭,也極少人知道她和裴奉飛很相愛,這一手,都是他所促成的。大概,要恨,也是她恨他多一點。
三更之時,夜黑如墨,冷風嘯叫。
她手心冒出汗,緊緊地扣著裴奉飛的手,一點也不怕。
大概城門那裡防得很嚴,相反的,城裡就顯得松多了,只是稀疏幾個人在打著瞌睡。
裴奉飛是在軍營中過來的人,他知道,所謂的後營在那裡,對潼州,他熟得你是老朋友了。她知道為什麼百姓都記得他,他是將軍,也是一個最好的父母官,那時候初來潼州,下大雨,他就在街上幫百姓收拾著東西,叫人怎麼能不記得他呢?
馬低低地嘶叫著,還有著契丹的傳統,用帳篷搭造很大的馬廄,幾千匹馬就擠擠挨挨的在裡面。馬嘶之扭不低於耳,四處皆有人走動看守。
入口處防範的甚嚴,幾十個人守著,這是帳篷,守住了門口,一刀下去,還不是成了入口呢?
裴奉飛用刀劃開帳篷,探起頭去,四處都是馬。
他鑽進去,嫵音後面跟著進去,雙手拉著那開口,小聲地說:“我在這裡,一會,你綁完之後,再回來找我,如果那巡邏的兵士看到這破帳,一定會起疑的。”
馬的臭味,屎味,都在鼻腔充斥著。
“小心一些。”他吩咐,她真是比他還要細心。
她點頭:“如果馬尾不好綁,馬嘶啼,你先摸摸它們,讓它們喜歡,再綁上。”
“等我,我很快回來。”他拿著火油,走一些,灑一些,隔一些,就綁上長長的乾草,灑上點火油,局時地上的草一燒起來,馬就狂奔,馬尾一著火,要想攔,也攔不住。
馬廄裡,最多的,就是草,何防點不著呢?
暗夜裡,誰能看到,有人在馬底下偷偷摸摸,馬叫,只是正常之事。
嫵音的心口直跳,好是刺激啊,殺人,她是不是也在幹著這樣的事呢?為了他,她也開始用著她所知道的來幫他殺人嗎?馬狂跑出去,要踏死多少人啊。
人為什麼就要欺人,互不侵犯,不是很好嗎?帝王的霸業,要多大,他們才算滿足呢?
一將成,萬骨枯,秀麗的江山下,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聽說,越是美麗的地方,地下,就越多枯骨。
打仗,最慘的,當是百姓,打贏呢?贏得了領地,可是,受傷的人又有多少,戰死的人又有多少,蒼國死得慘死的人,又浮在她的眼前,滿地都是屍體,有蒼國的,有天朝的。
多少父母,用心血,從牙牙學語開始教起,直到一個人的成長,強大,傾注了多少的愛啊,死不過是頭點地。帝王,總是想到他們的霸業,想到他們的豐功偉績,生命在他們的手中,像是螻蟻一般,只要勝,勝的背後,又是誰在哭。
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她不懂什麼叫做男人事業,千古傳頌的偉業。
她的見識,是上不了檯面,小家子氣,她沒有錯,人總是不同的,你喜歡你的宏圖大志,我喜我的獨守四園。可是,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這種思想,是所不容的。
三千萬的賞金來要他的頭啊,她一想到,指尖都在顫抖,什麼時候,潼州才算完呢?這一次如果能平安地隱退,那如果再一次呢?路,變得遙遠。
風有些呼呼地入來,吹著她的腦袋,黑夜中,看不到光明,只能從縫裡見到遠處的火把。
又有要巡邏而過,那火光有些強亮,她低下頭,雙手不曾放鬆地上下抓著那割開的縫。
晚上,總是讓人有些迷濛的,他們,只會隨便看看,沒有什麼異常變繼續走著。
馬廄實在是太大了,她的腳都開始蹲得痠軟了,馬廄裡的味道很難聞,讓人想吐。
她聽不到,他在那裡,看不到,他在那裡,但是她知道,他會回來。
過了許久,裴奉飛轉了大半個圈,又回來了:“好了。”他拉下她的頭,卻觸到一片冰涼:“很怕嗎?”他有些擔憂,一會,慘叫聲,她會不會嚇到。
嫵音搖搖頭:“不怕,他們進攻了潼州,進攻了我們天朝,不殺他們,就會殺百姓。”嫁雞隨雞,嫁狗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