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衛,果然可怕!”他不動神色地收回目光,左手,已經拽緊了長刀。
在這個寂靜的小山坳裡,這股隆隆的馬蹄聲,不啻於是一道驚雷。只是片刻的功夫,山坡下的村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然後鳴鑼聲、開門聲、驚呼聲,不絕於耳。
“哈哈哈!”聽到遠處那一聲急過一聲的鳴鑼示警,這股馬賊中頓時響起一片肆意地狂笑。
“王金寶!”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漢子轉頭對身旁一個臉上留著刀疤的男子說道,“你說,姓曹的那群人,今天到了這‘李家坳’以後,就一個也沒有回去過?”
“張老大,我王金寶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就我這點小能耐,我敢騙您嗎?”王金寶的刀疤臉上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諂笑來,討好說,“我前不久打聽到這‘李家坳’裡的大李家,有個女兒要嫁去‘西楚村’,這不才慫恿曹爽那王八蛋來這裡找事的嗎?我知道您一直想借口吞併了這姓曹的人馬,所以,前天打聽到這群人到了‘李家坳’後,立刻就慫恿曹爽帶人過來了。”
張老大斜眼看了看他,哼了一聲說:“你倒是會做人,可惜,就是白長了這副凶神惡煞的臉,一點骨氣都沒有!”
王金寶諂笑說:“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王金寶雖然沒有進過私塾讀過書,但這個道理,卻還是知道的。你張老大所在的青虎幫,幾乎是這楚郡內數一數二的幫會了,就憑我王金寶這區區上百號人,敢說個‘不’字嗎?況且,跟了您張老大,那我王金寶不等於就是入了青虎幫?在楚郡這一畝三分地上,別人也都要給我面子不是?”
張老大哂笑道:“你倒是不笨!要是那姓曹的有你一半聰明,也不至於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
頓了頓,他沉聲問道:“你肯定姓曹的沒有回他的老巢去?”
“肯定沒有!”王金寶賭咒發誓道,“我在他那安插了不少弟兄,我敢保證,就算他不在這‘李家坳’裡,也肯定沒有回那深山裡去。”
“哈,要是兩邊都沒有人,那他回到哪裡去?”張老大隨口問道。
王金寶嘿嘿一笑,應道:“要是兩邊都沒他,那估計就是被‘西楚村’的那幫人給殺了!”
張老大頓時冷笑道:“我早聽說‘西楚村’的村民很不得了!還出了不少後天極限的高手。聽說,原本的‘西楚六虎’,連郡城裡的‘合歡教’大本營都敢闖,還把那個教主連同護法全給做掉了?”
“的確有這事兒,當時傳的可邪乎了!”王金寶想了想說,“不過聽說那一戰後,只有項鷹跟虞子期兩人僥倖活了下來,還是託一個神秘先天高手的福。不然,‘西楚六虎’,早就變成‘西楚死虎’了。”
那張老大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後,他一揚手,命令道:“待會兒衝進去,誰也不要急著殺人!尤其是碰到‘西楚村’的人,都給老子圍住,可傷,不可殺,捉回去,我要請示過幫主以後,再下決定——都他媽聽清楚了沒?”
“清楚了,老大!”眾馬賊連聲應道。
張老大點點頭,再不說話。
馬賊們如同是旋風一般在林子裡掠過,眼見“李家坳”就在眼前。
從山坡上眺望下去,但見村子裡火光沖天,上百火把,將這一片的天空都給染紅了些許。
李家坳的村民,但凡是男人,幾乎全都站了出來,他們手持莊稼把式,正緊張地望著村口的方向。
村長李金福此時急的猶如是熱鍋上的螞蟻,片刻也消停不下來。
眼見虞子期、趙虎等人都來了,他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拽住虞子期的手,急促地問道:“子期,虎子!你們那些本事很大的馬賊朋友呢?哪兒去了!怎麼就只剩下一百零三匹馬和五個看馬的人,其餘的都不見了?!”
“不見了?”虞子期一愣。
“是呀!都不見了!草料場就只剩下他們的一些包袱什麼的,人卻沒了!”李金福急的團團亂轉,“那馬蹄聲你們也都聽到了,就跟炸雷似的,至少也有幾百人!要是他們不見了,就憑你們這幾十號人,加上村子裡的男人,能抵擋得住嗎?!”
虞子期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看了李金福一眼,安慰道:“村長,你先別急。我問你,他們走的時候,那些兵器都帶走了嗎?”
“這個……”李金福想了想,說道,“好像都帶走了。反正,草料場裡就剩下一堆包袱——哦!還有他們的帳篷什麼的,也都在。”
虞子期略微一想,又看了看村子後頭那看守百來匹駿馬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