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飲酒的虞子期等人和馬背上的徐元興諸人俱是被這群村民的過激反應鬧的一愣,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中多少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味道。
虞子期當即站起身來,衝村口方向朗聲喊道:“可是鷹哥帶朋友們來了?”
這邊的項鷹亦鼓足內勁喊道:“子期,正是我們!打擾了你們的興致,一會兒我自罰三杯謝罪!”
村長和村民們俱是一愣,但就算再遲鈍的人,現在也都明白,村外正往這邊而來的百十個“馬賊”,應該就是虞子期之前提到的那群朋友了。
“誤會!誤會!”村長李金福頓時笑著拍了拍腦袋,“虎子,既然是你們的朋友,那就請一道來吃酒吧。”
趙虎點點頭,和虞子期一道站起身來,朝村口走去。
此時,徐元興等人已經從山坡上下來了。從這點上說,“李家坳”這個村子的位置選擇得並不好,雖然傍山臨水,卻是易攻難守,不但沒有天險可依,反而會叫人在對面的山坡上,將村子裡的情景看得一覽無遺。
等眾人和虞子期、趙虎見了面,徐元興將這事與兩人一說,趙虎頓時笑著答道:“徐兄,那山坡處本來佈置了不少陷阱,可惜,都讓那群馬賊給享受完了。那條路,本來就不是給村民走的。”
徐元興恍然,笑著看向項鷹說:“你說你對這裡還算熟的。”
項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說道:“熟是熟,就是沒來過而已——好了,我看大家今晚就在李家坳借宿一宿,明天再趕路不遲。那群前來襲村的馬賊全被宰了,說不定會有人前來查探,到時候大家正好再練練兵。”
眾人都沒有不同意見,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一行人牽著馬進了村子,立刻受到如同英雄般的歡迎。那村長李金福見這百十人的隊伍首領,竟然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一雙小眼珠子,頓時眯得都快成一條線了。一直纏著虞子期打聽,問的無非是“他是什麼人?”、“是否已有了婚配”這樣的問題,就好像巴不得把徐元興留下來當“李家坳”的女婿一樣。
酒席擺到很晚,不過大家都是極有自制力的人,一般喝個幾杯後,就住了嘴,免得晚上真有馬賊前來報復的時候,會因醉酒誤了大事。
李金福命人將村中的草料場給清出了一大塊地方,供皇陵衛這百十號人休息。徐元興和張元照例安排了輪值的人,等四下裡巡視了一番,見沒有異常,這才躺下睡了。
後半夜,眾人正睡得香甜時,村子外忽的響起了一陣夜梟叫喚的聲音。聲音時斷時續,聽上去,似乎就是尋常的鳥叫。
可是,負責在草料場外值夜的人聽到這夜梟聲後,立刻精神一振,當即推開草料場的大門,進去喚醒了眾人。
“果然,那群前來洗掠的馬賊並不是全部人馬。”徐元興走出草料場,此時,天色一片漆黑,抬頭望去,只見滿天的星斗,連半分月色都看不到。
他低聲問道:“這次來了多少人?”
那個最先發現敵情的漢子由於回來的倉促,此刻還有些氣喘,他答道:“天太黑了,看不清人數。不過聽馬蹄聲,大概在三百人上下。馬蹄聲雖然有些亂,但其中卻有不少步調一致的,看起來會比較扎手些。”
徐元興點點頭,又問道:“還有多遠?”
“我發現這夥人的時候,他們還在兩裡外,不過現在,估計再有盞茶的時間就該到了。”那人應道。
“絆馬索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我回來的途中,已經讓值夜的兄弟們都埋伏好了,不然,也不至於耗掉我三成內勁。”那人說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半開玩笑地看了看徐元興,說道,“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今晚這一仗,就讓我偷個懶吧?”
徐元興還未開口,張元便在他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教訓道:“你若真要偷懶,我便跟元興說項,讓你回皇陵衛駐地去休息好了!那裡可清閒得緊,你天天睡覺沒人管你!”
那人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我開玩笑的,你們可別當了真!要是讓我現在回去,非被那群禽獸給笑死不可!老子寧可戰死在幽州,也不會一人逃回去的。”
徐元興莞爾一笑:“童大哥,張兄是在跟你開玩笑呢,認真你就輸了。好了,既然都已經準備妥當,那我們就動身去會會這群馬賊吧!”
眾人連馬匹都沒有牽,留下五個人看守,其餘的,拎著兵器就往村外的山坡上飛速奔去。
輕功施展,當即是落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