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子昂笑著鼓掌道:“唯有軒小姐,才配得上這面古琴;也唯有這面古琴,才配得上軒小姐無雙的琴技。”
“自從上次宴席上聽的軒小姐彈奏一曲後,我便對任何一位琴師的彈奏都失去了興趣。日日盼,夜夜想,總算是又得到一次聆聽仙音的機會。只是,今日回去後,只怕我對那些琴師,更是看不上眼啦。”另一人附和道,同時還面露惋惜之色,長長地嘆了口氣。
眾人都點頭連聲應“是”,這一次,就連徐元興都沒有例外。
憑心而論,這以不知名功法配合琴技演奏的一曲,的確是如夢似幻,竟然將人心中最深沉的感情完全勾了起來,說是天下無雙,也絕對擔當得起!
此時,已經沒有人記得之前要損一損羽子昂的打算了。
兩個美婢小心地抬著這面古琴離開,軒瑤真誠向羽子昂道謝說:“羽兄贈琴之情,軒瑤感激不已,剛剛一曲‘高山流水’,聊表寸心。”
羽子昂頓時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軒小姐嚴重了,一把古琴,能換的小姐仙音一曲,該是我等享福了才是。”
眾人皆連聲應“是”,雖然心中妒忌羽子昂,卻也不得不感激他,讓大家聽一曲永生難忘的仙樂。
羽子昂今天處處佔得先機,此刻更是得軒瑤連番感謝,心中的得意,一時無以復加,之前的不快,早就一掃而空。就好像他如今已經得到了美人的芳心,兩人不日就要談婚論嫁的一般。
好在他為人雖然高調,但在軒瑤面前卻是隱藏得極好,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一曲“高山流水”之後,宴會的氣氛顯然是達到了**。
眾人舉杯暢飲,一時間,觥籌交錯,一片融融祥和的氣氛。
軒瑤則是和那些女眷們交流著什麼,時不時會傳來令人賞心悅目的輕笑聲,勾得這邊的男士們心中一陣悸動。
這家宴,果然是和宮宴大不相同,以徐元興的理解,此時,倒更像是一個聚會party,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天南地北地聚在一起,相互間說著各自的見聞,各地的趣事,倒也其樂融融。
本來,如果沒有意外,這宴會也就如這般一帆風順地進行下去,直至結束,然後賓客告辭,主人相送,大家相安無事。
只是,這羽子昂今天大概實在是太爽了,接連得到軒瑤的肯定,已經讓他有些忘乎所以,全然不把在場的其他男賓放在了眼裡。好像軒大才女已經是他內定的未婚妻一樣,但凡有人要與軒瑤搭訕,他便都會理所當然地橫插一腳,而且言語間,已經漸漸失了本該有的禮數,倒像是成了這座雅居閣樓的男主人一般。
軒瑤的眉宇間,已經微微蹙了起來。
可是羽子昂今天連著送出兩件大禮,而且並沒有對自己表現出半點無禮、輕浮的意思,她也不好明著提醒,只能用言語稍稍暗示了一下。
可惜,軒瑤的暗示,聽在羽子昂的耳中,卻全然失去它的本意。
在羽子昂聽來,軒瑤這樣禮節十足,卻不顯客套的用詞,分明就是對他青眼有加的暗示。
聯想起自己之前連送了兩份大禮,還以為是就此打動了美人的芳心,心中頓時一陣狂喜。
“軒小姐……鄙人對於幽州之亂,有些看法,還請小姐批評指正。”一個儒士打扮的青年對軒瑤遙遙拱手。
“曹公子請說。”
這曹姓公子頓時長篇大論了一番,針對幽州之亂,提出了三點解決之法,末了,才求教地問道:“軒小姐,不知小可的這三點建議,小姐以為如何?是否有可以實行的基礎呢?”
軒瑤蹙眉思量了片刻,正好回答,羽子昂卻先一步接過了話茬,插嘴道:“曹兄,區區小問題而已,哪裡用勞動軒小姐,小弟便能給出些建議……”
“軒小姐……”又有一人言辭鑿鑿地說了一通,末了,希冀地看著軒瑤,問道,“不知道軒小姐是如何看待‘淨衣佛宗’這個佛教宗派的?”
軒瑤閉目沉思了片刻,睜開眼睛,正待回答,羽子昂又搶先接了話茬,對那人說道:“我九州道門,曾經勢力遍佈天下,如今,不一樣盛極而衰?這‘淨衣佛宗’的崛起,乃是靠著幽州之亂,我以為……”
當下,他又是洋洋灑灑一通長篇大論。
“軒小姐……”又有人與軒瑤攀談。
“這位兄臺……”羽子昂又搶過話題去。
“軒小姐……”
“李兄此言差矣,我以為此事應該……”
“軒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