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於雕刻的大師,絕難以塑造出這麼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來。只是這血色的石頭,還有這個狀若魔神一樣的人,他卻是一樣也不認得:“大概,這就是他們蠻人的祖先,又或是哪位蠻族的上古大能吧……”
徐元興眼尖,因為體質的緣故,他的目力要勝過一般人許多,就連先天強者,如果不動用精神力,目力也未必就比得上他。
“石像脖子上那一串骨質的飾物上似乎刻著什麼圖形……”由於距離太遠,那骨質的項鍊又很微小,上面的圖樣,他就算聚精會神起來,也只能看到一個隱約——
憑直覺,徐元興覺得那似乎是一種文字,而且,似曾相識。
他皺起眉頭想了想,一時間也沒想起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像極了文字的圖形。況且,那圖形在他眼中實在是太模糊了,除非能靠近了看,否則,也只是能大略地分辨出一根線條來罷了。
就在他準備以精神力去查探一下的時候,軒瑤已經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她將這尊血色的石像拿起來,又端詳了片刻,這才將它重新裝回到禮盒中。
一個美婢從後面的屏風中走出,徑直來到她的身旁。
軒瑤將禮盒珍而重之地交到她的手上,叮囑要好好儲存,待得那婢女捧著這隻裝有石像的禮盒離開後,她才甜甜一笑,對羽子昂道謝說:“羽兄有心了,我非常喜愛這件禮物,為表謝意,也請羽兄收下回禮。”
她拍拍手,當即有個美婢捧著一隻精巧和匣子來到羽子昂的座前:“羽公子,這是小姐回贈公子的禮物,請您收下。”
羽子昂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但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他極有風度地向這名婢女道了謝,雙手接過匣子,然後又對軒瑤說道:“多謝小姐美意,子昂一定會好好珍藏這件禮物的。”
看他收起這匣子時候的神情,簡直比對付傳家寶還要來得小心,劉邦雖然看得一陣冷笑,但徐元興卻看出,這小子的心裡現在多半也“酸溜溜”的,因為他望著那個匣子的眼神中,有一絲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羨慕。
徐元興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在廳堂內掃視了一圈,除了女眷們,那些男人看著羽子昂的眼神,幾乎和劉邦沒有什麼兩樣——嫉妒!外加**裸的羨慕!
他心中雖然好笑,不過也不會說出來。
畢竟這小妞今天打扮得連他看了都感到一陣心動,更別說這些一直奉她有若“女神”的男賓們了。
羽子昂收好匣子,這才重新在矮塌上坐下。他此刻滿面紅光,意氣奮發,早就把剛剛和劉邦之間的那點兒不愉快全部置之於了腦後,一顆心,已經完全系在了軒瑤的身上。
有道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雖然徐元興看出軒瑤的回贈不過是禮儀上的客氣,但羽子昂自己,可不是這麼想的。
從前,也並非沒有人在這宴席上送過軒瑤禮物,但能得到回禮的,卻是寥寥無幾,其中,又幾乎都是女賓,像他這樣的男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絕對是鳳毛麟角。
“不枉我央求了父親三天才換得去山海關與蠻人作戰的機會,如今果然是賺的軒小姐的青睞,妙哉,妙哉!”他在心裡得意地大笑一番,臉上卻越發顯得彬彬有禮起來。
他看了眼廳堂內的其他人,嘴角淡淡一笑,雙手端起方几上那寸長的小酒杯,對軒瑤遙遙示意道:“天下皆知小姐才樂無雙,不知子昂與諸位同人,今日可有幸一賞仙音?”
他話音未落,劉邦頓時低聲冷笑起來:“這羽子昂還真是得寸進尺,給他三分顏色,就敢開起染房來!”
徐元興笑道:“劉兄,你這可是大大的吃味了。”
劉邦一愣,臉上頓時泛起一絲苦笑來:“徐兄,我可做不到你這般豁達。沒有見到軒小姐時,我心中自然一片坦蕩,有若這‘清湖’一般,不起半絲漣漪。可如今,軒小姐就這麼活生生在我眼前——讓我不吃味,我還真做不到!”
“看來劉兄心中一直沒有真正放下過啊。”徐元興笑著搖了搖頭,岔開話題說,“這羽子昂如此推崇這小妞的才樂,劉兄可曾聽過,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那般舉世無雙?”
劉邦正要答話,突然廳堂外響起一個俊朗的男聲:“項某來得遲了些,還要勞煩姑娘為我引路,實在是抱歉!”
這個聲音字正腔圓,中氣十足,絲毫沒有猶豫、扭捏之態,聞聲知人,可見這聲音的主人必定也是一個青年英傑。
廳堂內的眾人頓時感到一陣愕然,這“清音水榭”內的宴席,竟然還有人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