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元興。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沉浸在那種奇妙的感悟中,順著感覺擺出的一道手印,覆手之間,竟然會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力!不但硬生生打斷了他的這種感悟,還差一點就將自己給活埋了。
要不是現在本命真元恢復得七七八八,靠著一身蠻力硬是打穿一條通道來,只怕這一次真的是要一命嗚呼了。
“媽的!呸呸呸呸!”他用力吐了一陣唾沫,嘴裡還是有些鹹鹹的,“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只依稀記得自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片天地,而且,有了某種感悟,跟著就莫名其妙被活埋了……”
他眉頭緊鎖,月光下,這張烏漆抹黑的臉上,寫滿了濃濃的困惑和不解。
不過,很快,他就從小山包上一躍而起,然後輕功施展,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端的盡頭。片刻後,一道道火把出現在了這條小路上,將四周映得如同是白晝一般,卻是那些村民們來了。
“奇怪,好端端,這山怎麼突然塌了下來?”為首的那人似乎正是這個村的村長,他仔細勘察了一圈,也沒能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好皺著眉頭吩咐了一聲,“安生,從明天起,你帶人把這條路清一清吧。好在旁邊就是山澗,不然,每十天半個月的,我們村的人就別想出去了。”
打死他們也想不到,這一次的山體滑坡,並非是自然形成,而是人力為之。只不過,肇事者現在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順著這條小道一路飛奔,前面果然出現了一道東西走向的官道。好在現在正是深夜,否則,像徐元興此時這種打扮,說不定早就被官道上時不時出現的巡查衛兵給當作流民抓起來了。
這個時代不同於現代,無論是城鎮還是村莊,夜生活都很貧乏。尤其是各大城池,就算沒有宵禁的命令,城門也是每日一關一開。不過這一切自然難不倒徐元興,只是此刻他不能再不顧真元地狂奔,又沒有代步的馬匹,想要就這麼跑回寧岡城去,少說也要好幾個時辰,那時候,天早就亮了。
於是他索性在官道旁的林子裡歇了下來,腦子裡開始回憶剛剛發生的那一切。
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他還是很快就判斷出,剛剛所見的那一片小天地,如果不是幻覺,那肯定就跟自己的靈識有關。而那道莫名其妙的手印,自己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竟然能將一座斷崖在覆手之間就給摧毀了——
最重要的是,如此恐怖的破壞力,自己丹田處的真元竟然沒有消耗多少!按照他的估計,憑他先天三重的本命真元,想要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能,就算是“十六倍氣血流速”全開,真元一股腦兒全部宣洩出去,也辦不到!
可是,剛剛在無意識的時候,僅僅是這一道手印,就爆發出瞭如此恐怖的破壞力,實在是有些令他感到難以置信。
“除非,剛剛那一瞬間,我已經在無意識中領悟到了‘術修’之法,並且順勢施展了出來!”想來想去,也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剛剛發生的那一切。
一想到“術修”之法,徐元興的精神頓時一振。以自身真元引動天地之力為我所用,其莫大的威能,早已經從“鬼谷子”與“蚩尤”的鬥法中顯露了出來。比起這兩位上古大能來,他剛剛那翻手間所產生的破壞力,明顯就不夠看了。
只是,這破壞力雖然相對兩位上古大能而言不足道哉,可若是能應用到天亮後的戰鬥裡,卻絕對是一張王牌!一張能夠反敗為勝的王牌!
一想到這裡,徐元興頓時收攝心神,開始努力回憶這道手印施展過程中的點點滴滴。雖然腦海中的記憶很模糊,但這道手印畢竟是他以靈識狀態施展出來的,只要身體不斷地重複,單憑那種刻入靈魂的感覺,就能逐漸將這道手印給還原出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
夜幕中的這輪明月,已經向西邊落了下去。天色開始泛白,林子裡已經漸漸地有了光亮,就連外面的官道上,那些開茶攤的小販,也已經開始搭建他的涼棚。
隨著四周的光線越來越亮,官道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雖然,這些不通武藝的小販們知道今天是燕家堡的一個大日子,但對他們而言,這些掌握著權力核心的上層究竟如何,對於他們的生活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辦法多賺銀子養家餬口,才是他們這些平民應該做的事情。
一輛馬車響著軲轆聲匆匆從遠處而來,那些小販們一看馬車的樣式,就知道里面坐著的人,非富即貴,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面對這兩橫衝直撞的馬車,這些平民都明智地選擇了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