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彷彿一條絲絹,被一隻無形的手凝成了麻花狀。
僅僅是一次呼吸的時間,整棵大樹,從中間斷裂成兩截,而且自長戟刺入處開始,無數的木屑飛射開來,短短几秒種後,原本十幾米高的大樹,竟有三分之二被攪成了碎屑。
“好可怕的戟法!”徐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恐怖,只怕就算是‘鐵甲金身’大成,又有先天真元護體,只怕也未必能硬抗下這一擊。”徐林長老看向燕無雙的眼神陰晴不定,“燕家戟法無雙,今天,我算是長了見識了!”
在場的其他長老們也是心有感觸地點頭贊同,沒有動用一分內勁,僅憑藉**,就產生如此恐怖的破壞力!
燕家,能夠獨霸青州二十八郡,連明睿陛下也要親自登門求婚,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好,好好!精彩!”燕行天撫掌大笑道,“無雙自創的這一招,威力更勝從前!好小子,隱藏的夠深,要不是今晚,我都差點被你給騙了!”
他大笑著走上前,拍拍兒子的肩膀,欣慰道:“憑藉這一招,配合你的內勁,威力足以名列《人榜》,就算對上羽子昂,也不至於落入下風。很好,很好!”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突然一轉:“可是,無雙,你還是敗了。”
敗了!
燕無雙有些不甘地看著不遠處的徐元興,徐元興身上的青袍,此刻早就爛了一大塊,右肋以下,像是乞丐裝似的,被強大的螺旋勁撕成了條條布縷,身上還帶了一絲細細的傷口。
是利刃的擦傷,但僅僅也只是擦傷而已。
徐元興此刻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也是猶有餘悸——要不是自己丹術初成,修成了第一層的“強身”,這些日子也一直沒有放鬆身體的鍛鍊,剛剛那一招,說不定就斬下自己的右臂了!
“飄柳之道”,在於感受風壓,風往哪兒吹,柳枝就往哪兒擺。身體如柳枝一般隨風擺動,任對手有千斤巨力,除非能夠消除攻擊時候所產生的風壓,否則就休想打中自己。
可是燕無雙的這一擊,巧妙的利用了螺旋氣流,風壓無處不在,難以判斷出準確的風壓點。要不是徐元興精神力強悍,加上身體已經能夠承受急速移動所帶來的負荷,今晚非倒黴不可。
“好一個‘飄柳之道’!”燕無雙盯著徐元興看了許久,才不甘心地恨恨說道,“如果,剛剛那一擊,我能動用內勁,你絕對不可能閃過!”
“如果你用了內勁。”徐元興點點頭說,“憑現在的我,絕對閃不過。”
燕無雙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長戟,沉默了半晌,才沉聲說道:“這一次,是我敗了。可是,徐元興,你要記著,一年九個月後,你如果還不放棄要將小茗娶進徐家的愚蠢念頭,我們一定會有再交手的那一刻!到時候,我發誓,你一定會躺倒在這杆長戟之下!”
“一年九個月。”徐元興平靜地看著燕無雙,“這段時間,足以讓我超越你。我保證,燕家堡婚禮上,我會堂堂正正破了你的戟法!”
“好!”燕無雙點點頭,冷聲道,“一年九個月後,青州燕家堡,到時候見!”
徐元興也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我們到時候見!”
第十九章 邋遢道人(上)
清晨時分,官道上揚起一陣塵土,七匹火色的駿馬如七朵火雲,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江陵郡的盡頭。;
“父親。”憋了一晚上,燕無雙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孩兒有個問題,不問不快,還請父親告知。”
馬上的燕行天哈哈一笑:“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給徐元興一個機會,是嗎?”
“是。”燕無雙說道,“我承認徐元興的天資的確有過人之處,如果不是身體的天生原因,只怕現在也能在《龍鳳榜》中佔據一席之地。可是,就算如此,父親也不該拿妹妹來作賭注的籌碼吧?如果一年九個月後的婚禮上,徐元興真的帶著妹妹離開了燕家堡,難道父親真忍心讓妹妹嫁進他們徐家嗎?父親別怪孩兒多嘴,就算父親不心疼,只怕大nai奶也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燕行天笑著看了兒子一眼,不答反問道:“那你覺得,為父為什麼要給徐元興一個機會?”
燕無雙脫口而出說:“父親恐怕是起了愛才之心。”
“無雙。”燕行天笑著搖了搖頭,“我承認,在武道修煉上,你的天資的確卓著,超過了燕家的同齡人,就算是你的三個堂哥,也遠不及你。可是,如果論心計,論城府,你可就差得遠了!”
“請父親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