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思考!思考!”哈寇拼命地叫喊著,同時從他口袋裡冒出的煙氣也越來越濃厚。
“你在燒什麼?”凱蒂把哈貝爾拖向自己,想仔細看個明白。令她驚奇和恐懼的是,她的手竟然穿過了魔法師的身體。
“不要分心!”哈寇衝她高喊,“好好想一想,崔斯特·杜堊登。什麼敵人,誰是絕不懺悔者?誰會在深淵魔域的漩渦中潰爛,並無比地痛恨你?什麼猛獸要脫離羈絆,只有你能讓他自由?”|Qī…shū…ωǎng|哈寇的聲音似乎正在漸漸遠離兩個人,而他的形體也開始變得虛幻。
“我已經超出了我的魔法限制,”魔法師竭力向兩個驚駭的同伴做出解釋,“恐怕我要被送走……”
哈寇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恢復了原有的強度。“崔斯特,什麼猛獸?什麼敵人?”隨後他就消失了,只剩下崔斯特和凱蒂呆呆地望著空曠的房間。
當哈寇消失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再次提醒了崔斯特。
“厄圖,”卓爾在窒息中勉強擠出這個名字。雖然他已經說出了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雖然哈寇的推論看起來是正確的,但這並不能使崔斯特完全信服,它和詩章的上下文並不相符。
“厄圖,”凱蒂對他說,“他確實非常恨你,而羅絲很可能認識他,或者至少知道他。”
崔斯特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從沒有在魔索布萊城遇到過那個塔那魔,這和那個盲眼女巫說得並不一樣。”
凱蒂思考了一會兒,“她從沒有說過魔索布萊城,一次也沒有。”
“在你最初的家園。”崔斯特開始背誦原詩,但他突然感到一陣語塞。他認識到,自己的設想也許並不正確。
凱蒂也體會到箇中的問題。“你從不把那裡稱為你的家園。你經常告訴我,你的第一個家園是……”
“冰風谷。”崔斯特說。
“而那裡也是你遇到厄圖的地方,他在那裡成為了你的敵人。”凱蒂這時才感到哈寇的睿智。
崔斯特哆嗦了一下,那個貝勒魔族的力量和邪惡至今讓他記憶猶新。想到扎克納梵在厄圖的手中,他不禁感到心痛如絞。
※※※※
哈寇·哈貝爾從他的大桌子上抬起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哦,是的,”他望著堆滿了一桌的卷宗,“我正在編制我的法術。”
哈寇把它們分選了一下,開始更加仔細地進行研究工作。
“我的新法術!”他高興地喊道。“哦,它終於完成了,命運迷霧!哦,今天真是值得慶祝的一天!”魔法師從椅子上跳起來,開始滿屋子蹦跳奔跑,寬大的袍子在空中飛揚。經過這麼多月精疲力竭地研究之後,他的新法術終於完成了。各種可能性在哈寇的腦海裡不住翻騰。也許命運迷霧可以把他送到卡麗杉,讓他和軍司令開始一次冒險。他也許會去蠻野牛大沙漠,甚至可能是瓦薩的廢地。是的,哈寇很想去瓦薩,看看那裡崎嶇險峻的方鉛山脈。
“我必須對方鉛山脈做更多的瞭解,然後再確定該什麼時候施展這個法術。嗯,這樣才好。”魔法師打了個響指,衝向他的桌子。他小心地分揀和整理了與這個冗長而複雜的法術有關的所有檔案,並將它們放進一個抽屜。然後他衝出房間,跑進常春藤館的圖書館,開始蒐集瓦薩和它附近著名的血玉之島達馬拉的資訊。他興奮地幾乎無法保持平衡,對新法術的首次施展將徹底補償這幾個月以來勞心費力的付出。
哈寇根本回憶不起他對這個法術真正的首次施展。前幾個星期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海裡完全被抹去了,就像現在重新變成完全空白的那本魔法書一樣。根據他的記憶,崔斯特和凱蒂現在仍然航行在深水城周圍的海面上,正緝捕一艘他不知道名字的海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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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特站在凱德立身邊,他們身處一座裝飾華美的方形房間裡,不過這裡一件傢俱都沒有。屋子的牆壁全部由拋光的黑色岩石砌成,上面除了迴旋曲折的鐵製火炬架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在每堵牆的正中心,都有一個這樣的火炬架。架上的火把並沒有燃燒,或者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燃燒。它們並非木製,而是由黑色金屬鑄成。每枝火炬頂端都有一個水晶球。水晶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看起來凱德立可以讓水晶球的光芒任意改變。其中一個球正在閃耀著紅光,而另外三個則是一個發黃光,兩個發綠光。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色彩紋理和層次,一些色調甚至彷彿潛入到拋光牆壁的裡面。
崔斯特花了一會兒工夫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