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軍北上滅了陳國,務必要保我玄宗上下週全!”
李無憂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這個!前輩儘管放心,別說我和玄宗的淵源極深,即便不是,也斷然不會損害玄宗。國界只是區域,道魔消長才是天下大事!呵呵,其實前輩也太過慮了,禪林領袖江湖已久,若是連存個玄宗的氣量都沒有,早該衰敗了。”
太虛子卻搖了搖頭:“自古有正邪之爭,卻也一直伴有佛道之爭。佛盛則道衰,道昌則佛敗。其實未有禪林寺之前,天下未嘗沒有佛寺,而我道家更是自鴻蒙初開便已存在,只不過兩家之間的鬥爭傾軋和興亡都已湮沒於史冊,不為人知而已。其實即便禪林建寺之後,我道家也曾創立過武當、青城等派,均是盛極一時,最後卻還是被佛門和皇權的雙重打壓下而滅亡。世俗的權利經常影響精神的修道,真是一種悲哀!”
李無憂精通上古文史,對這些歷史,自然是知道的,聞言只是嘆了口氣。
太虛子悠悠道:“青虛祖師學究天人,開創我玄宗門,薪火相傳,至我這一代,已是兩百年。這固然是因為玄宗武術皆有獨到之處,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天下分割,禪林寺雖然厲害,卻也鞭長莫及,不能將勢力延伸到陳國的緣故。若是天下一統,這後一個依據就要破滅。禪林寺這百年來韜光養晦,從不輕易展露實力,我懷疑雲海和雲淺是別有所圖。如果天下由你楚國一統,禪林便是國教,到時我玄宗存亡可就懸於你手,是以我才不惜卑躬屈膝,甚至卑鄙得以秋兒作要挾,也希望你能許下此諾言!無憂莫要怪我才好!”
李無憂聞言暗自點頭。人人皆說今日玄宗已然不復當日創派祖師時的盛況,而太虛子放蕩不羈,懶於理事乃是主因,只是誰又想得到此人暗地裡卻是苦心孤詣,處處皆在為玄宗存亡奮鬥,端的是了不起。但他此時斷斷不能一時衝動寫下書面文字之類的憑據,只得安慰道:“玄宗立派兩百餘年,自有他存在之理,又豈是人力所能撼動?前輩不必太過憂慮!其實說不定是你陳國滅了楚國,玄宗壓倒禪林也未嘗不可能,你說是不?”
“壓倒禪林大可不必,正如你所說,各派都有各派的存亡之理,人力滅掉一派,實在是有傷天和,必遭天譴!”太虛子搖搖頭,似乎覺得話題太過沉重,話鋒隨即轉到另一件事上:“破穹長於破壞,吹羽在於平衡,蒼引在於吸引。那秦清兒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懂得這麼多!”
“但願我能知道!”李無憂苦笑起來,“連夢書都只知道她來自異大陸,至於她師父是誰更是神秘得讓人難過!怎麼追問都沒結果!還有就是那個和她似乎認識的糊糊真人,功力高深莫測,行事卻瘋瘋癲癲,雖然沒闖什麼大禍,卻帶著那三個丫頭搞得軍中天天雞飛狗跳,再讓他們這麼搞下去,老子肯定要減壽百年!”
慕容幽蘭、葉秋兒和秦清兒本都是萬中挑一的淘氣寶貝,再加上一個瘋瘋癲癲偏又本領極高的糊糊真人,想到那種空前盛況,太虛子也不禁宛爾,卻不忘叮囑道:“秦清兒和糊糊真人來歷很是神秘,你自己小心些吧!”
一起用過晚飯,太虛子連夜便要離開潼關,甚至連葉秋兒也沒有再見一面,李無憂見他如此匆忙,知他表面不在乎其實暗地裡對陳羽還是異常重視,忽地心中一動,自懷裡掏出一本書遞過去,道:“我想這件東西對前輩也許會有興趣!”
太虛子見那書封皮嶄新,上面卻並並未題字,茫然不解,開啟一看,神色卻漸漸凝重,隨即是說不出的驚訝,最後卻是狂喜。
李無憂解釋道:“這本書是我前天才寫就的,裡面包含了玄宗門全部由淺入深的法術和武功,本來是打算送給秋兒修煉的,現在先送給前輩,一來也許對前輩對付陳羽會有用處,二來便算作我取秋兒的聘禮吧!”
太虛子深吸一口氣,道:“這裡面有很多本門已經失傳的武術!大恩不言謝!貧道將來必有一報!”
李無憂擺擺手:“區區小事,不必掛齒!”
太虛子笑笑,也不再廢話,正要告辭,忽地又想起一事:“無憂,你的武術當真是從四聖遺書中得來的嗎?”
李無憂哈哈大笑:“當然不是!四聖遺書不過是我被你們逼急了胡扯的!”
“啊!”太虛子大驚,“那當日臨走時你卻對文九淵說……”
“哈哈!你仔細想想,我幾時和他說過那是真的?”李無憂反問。
太虛子愕然,隨即想起李無憂當日果然是對文九淵說“我什麼什麼身份?還會騙你不成?”果然是沒說是真還是假,只是自己和文九淵一廂情願地以為李無憂說的確有其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