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然全變做了金色,而那條金龍卻化作了一長劍回到他右掌,而左手卻合指結了個拈花之印,人卻在三人猛如海潮的中靜止佇立,一動不動。
其餘三人均湧起玄之又玄的感覺,只覺任南山壓身,北海襲捲,龍吟霄都將無視無睹,而無論這一刻還是下一刻,龍吟霄也都將這麼瀟灑的拈花微笑,一任歲月滄桑侵犯。明明這人就站在眼前,但卻彷彿已被遺忘在光陰之外,對他的任何攻擊都將是徒勞無功,這個念頭才一閃過,似慢實快地,三人的攻擊卻已無分先後地擊中龍吟霄。
“嗡!”地一聲禪鳴輕響之後,三人同時被眼前所驚呆,那三種被該是擊中龍吟霄不同部位的攻擊卻全數都被集中到了那柄金光閃閃的長劍劍尖。
陸可人臉色蒼白,喃喃道:“是禪意七劍的緣木求魚,他……他什麼時候竟練成了這等曠古絕今的劍法?”
“閃開吧!”龍吟霄輕喝了一聲,三人頓覺身前波濤洶湧,不由自主地忙朝旁邊一閃,一道無匹金光沖霄而起。
“轟!”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漆黑的夜空彷彿是被這道金光割成了無數碎片,一如星雨隕落。
秦清兒嘆了口氣,對夜夢書道:“我一直以為自己聰明,現在才知道像這姓龍的才算是聰明,他明明已經看出了封印的漏洞所在,卻裝作無知,終於借了我三人之力助他破開了封印……那是什麼?”她忽然驚呼起來,臉色慘白。
金光已然消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饒是膽大如夜夢書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捂住了鼻子,噁心得幾乎嘔吐出來。
卻見先前雪白的沙灘忽然變做了赤紅色,地上躺了上千具身著楚軍號衣的屍體,每一個人都毫無例外地是脖子上一道紅痕,而赤紅的鮮血兀自汩汩流動。
四人同時住手,面面相覷,卻誰也沒有開口。江楓漁火,寂夜無聲,唯有蒼瀾河水靜靜東流。
良久,陸可人輕輕嘆道:“是什麼人,什麼兵器,居然可以厲害到一息間將千人殺死?又是什麼人將其封印?”
秦清兒不服氣道:“你怎麼這麼肯定這些人是被同一個人殺死的?”
陸可人沒有說話,夜夢書卻解釋道:“你看他們脖子上的傷痕,粗細如出一轍,卻有長短深淺之分,而連到一起則是一道連續的弧線,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是被同一道刀氣所殺。”
陸龍二人詫異地看了夜夢書一眼,前者微微蹙眉,後者卻讚許地點了點頭。
秦清兒倏然變色:“能一刀連殺千人,難道……難道……不錯,不錯,倚天劍既然已經重現人間,破穹刀也本該出世了!”
“什麼?”餘眾同時失聲。
耶律楚材歸降的訊息,秦鳳雛迅疾透過霄泉散佈到了蕭國的每個大城小郡,一時舉國譁然,震驚彷徨者有之,唾棄鄙視者有之,欲殺之而後快者亦有之,但大多數國民卻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藉口:既然皇帝陛下生死未卜,連鎮南元帥這樣的超級大官都投降了楚國,我們歸順楚國,也沒有什麼丟人的吧?
可以說,蕭如舊苦心營造的全民皆兵的形勢幾乎在一夜之間瓦解,前往秦州的路上,九個郡城的蕭國軍隊不是聞風而逃就是出城五十里請降,只有魯魯唪爾的守將莫如降象徵性地對朱富的前鋒部隊抵抗了幾下,隨後聽說李無憂大軍已至五十丈外,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忙讓手下擬降書,惶急之下卻找不到紙,靈機一動,將自己內褲脫下撕開,揮筆而就:楚王天命所歸,李無憂元帥天降神人,天下莫能與抗,在下卑賤之人,不願因個人死節虛名而讓一城生靈隨之塗炭,今特以吾至關緊要之物奉上,以顯歸誠之意也!
李無憂初時不解此為何物,最後見那內褲上猶自黃斑點點,想起“至關緊要”四字,頓時失笑,傳閱眾將,皆是狂笑不止。經此一役,莫如降內褲將軍之名鵲起,“奉褲而降,至關緊要”八字也隨之傳遍天下,乃時人噴飯必備。
不兩日,李無憂橫掃九郡,兵鋒逼近秦州。秦、夢兩州成掎角之勢,破任意一城即刻直撲雲州。得耶律楚材歸降之後,沿途收復投誠蕭軍,李無憂此時兵力已達十五萬,因有義勇加入,夢州兵力已達十萬,而秦州更甚,已達二十萬,但他卻舍夢州而直取秦州,兩城守將大驚之時,他兵至城下卻大膽分兵圍城,偏又圍而不攻,秦州守將秦夢大喜,當夜出兵東門,卻被李無憂引頭痛擊,損失達五萬之重,當即龜縮再不敢出。
一面按兵不動,李無憂一面令細作對天州散佈訊息說自己將暗渡陳倉襲擊天州,天州守將呼延斬神頗有謀略,當即主動出擊,領兵來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