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雨幕裡,一人氣沖沖撲進門來,行動之間,蟒袍激盪,玉帶牽風。
轉朱閣,低綺戶,穿回廊,書生眼見府中建築美輪美奐,卻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禁嚇得直哆嗦,問紅兒道:“紅兒姐姐,敢問貴府主人是哪位啊?”
“嘻嘻,怕了?”
“才……才不是,學生只是見貴府氣派堂堂,非富即貴,有些好奇而已!”
“嘿,實話告訴你吧,我家主上就是當今雅州王,這裡就是王府了。”
“什麼?雅州王!”書生嚇了一大跳,“難怪,難怪,那匾上的‘馬府’兩字,原來說的就是雅州馬大王啊!啊,紅兒姐姐,賞賜我先不要了,學生這就告辭!”當即轉身欲走,卻被紅兒一把抓住,後者嘻嬉笑道:“小騙子,何必那麼著急?進去領完賞再走不遲!”說時手上用力一推,書生身不由己地朝一間廂房撞去,眼見就要撞到大門,門霍地洞開,身子方投入一個綿軟所在,那兩扇門卻已無風自閉。
“啊!”他輕輕叫了一聲,一團溫潤已封住他的嘴。抵死纏綿,銷魂滋味。良久唇分,一隻凝脂般的玉手已自衣襟插入,摸上胸膛,彷彿是明鏡的水面蕩了個淡淡的圈,卻舒癢進了骨子裡,陣陣酥麻,正自一蕩,點點溼潤已雨點般落了下來,胸潮幾乎沒有決堤,陣陣呢喃自唇膚相觸處傳來:“冤家,你……你叫什麼?”
“學生柳……”話說一半,唇再次被封上。
“冤家……”女人顫聲說了一句,忽地雙掌叫勁,書生立時飛了起來,落下時候已在一張鋪了軟綿綿的鵝絨毯的大床上。
那女人如影隨形一般粘過來,兩人一接觸,只如一場夢,書生呻吟起來:“不……不……這樣不好,你會後悔的!”
“老孃後悔沒早遇到你!”女人恨恨道。
“哐檔”一聲,門猛地開了。
“姦夫淫婦!”一碩大暗器朝二人砸了過來,同一時間,刀光一閃,一名蟒袍玉帶的漢子破進門來。
女人側身一逼,身形前欺,一道雪亮光華朝刀光迎去。腥風刺鼻,書生如夢方醒,就床一個狼狽打滾,險險避開那暗器,倉皇中側身回顧,卻嚇得驚叫一聲,昏死過去——哪裡是什麼暗器?卻是那俏婢紅兒的人頭!
屋中頓時罡風激烈,刀光霍霍。
“王爺,且聽奴家解釋!”婦人邊打邊求饒。
“賤人!你之前乘我不在就去外面勾引漢子,老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引狼入室,你當真以為老子殺不了你嗎?”那漢子卻寸步不讓,一柄五尺長的大刀在這狹小空間內居然也使得大開大闔,卻渾無半絲不暢,一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婦人雖然功力不弱,但比之這漢子卻終究是相去甚遠,不幾合已然渾身是傷,血漬滿褻衣,落在那漢子眼裡,平添了幾分詭異的香豔,卻也心神更加激盪,刀勢更漲。
婦人被逼得急了,怒道:“馬大刀,拿刀砍人你比誰都兇,在床上你怎麼就兇不起來了?如果不是你玩意不行,老孃又怎麼會去偷人?”
“你……你……”漢子又怒又恨,一時語塞。
這後進來的蟒袍玉帶的漢子卻正是絕代梟雄楚問御封的雅州王馬大刀,而婦人自然就是王妃葉三娘,聽到葉三孃的指責,馬大刀頓時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刀法隨之一亂,被葉三娘脫出刀氣籠罩之外。
見馬大刀不再進攻,臉色慘白的葉三娘倚牆喘氣,口中卻不忘譏諷:“老孃是天性淫蕩,喜歡給你戴綠帽子,那又怎樣?嘿嘿,你不是有絕世霸刀嗎?有種就殺了老孃!”
馬大刀怒恨交集,鬚眉皆張,猛地一揚手,大刀如電朝葉三娘射去,刀來得又快又狠,後者閃避不及,只道必死,冷笑閤眼,卻只覺臉頰一片冰涼,耳際已是一片嗡嗡巨響,睜眼卻見左頰邊一張滿是血跡的臉正對自己冷笑不止,定神時,才發覺那人正是自己。
卻是馬大刀一刀自她臉旁射過,深深釘入牆壁,刀氣卻已然劃過她護體真氣,在臉頰劃出一道血痕,而刀光如鏡,鑑人眉發,自是看得清楚。
大刀顫抖一陣,漸漸細微,終於止息。屋內打鬥激烈,門外卻一片寂然,並無人敢來張望。一時屋內無外都是靜寂,呼吸可聞。
良久之後,馬大刀迎上葉三娘睥睨眼光,一步步上前,蹲下身來,輕撫後者臉頰,柔聲道:“三娘,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學那霸刀之術。你且多忍耐一時,我答應你,待三年之後,大事抵定,我便費去功力,與你長相廝守!”
“三年?哈哈!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