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天機的人來山頂找尋李無憂二人蹤跡,但在這天下有數的幾位絕食高手面前,那探子自然有進無出,很快被寒山碧一刀殺了,李無憂雖覺省了手腳,卻也知後患無窮,忙加快調息,恢復膝蓋傷患。
其間,寒山碧打了幾隻野雞,李無憂施展學烹調手段,作了燒烤,再次施展法術傳了兩隻進茅屋去,蘇慕白二人久違葷腥,百年來只以屋中一口靈泉充飢,乍逢美食,幾乎沒連舌頭也吃掉,自是誇讚不已。寒山碧自也是讚不絕口,為示鼓勵,削竹成簫,吹了一曲《剎那芳華》。竹簫溼氣未乾,簫音略略晦澀,卻自成曲調,頗有情趣。
菩葉和尚的南山佛玉汁和青虛子的東海神泥果然都是療傷聖品,再加上《巫醫奇術》所載的療傷心法神妙無比,李無憂此時功力又深厚無匹,當夜色再次降臨的時候,他的腿已然好了個七七八八,雖然並未完好如初,但除了難度極高的某些腿法無法施展外,飛縱提掠已不是問題。
寒山碧見他法寶奇珍層出不窮,除了嘖嘖稱奇,對其出身來歷好奇更增,下定決心要弄個水落石出。只是李無憂對此卻是守口如瓶,一番裝瘋賣傻,東拉西扯,就是半絲口風也不露,只讓她恨得牙癢癢,卻絲毫辦法也無。
當一彎新月掛在天際的時候,茅屋中司徒松發出了一聲讚歎:“如此舞蹈,畢弄影不愧是一代舞道大家!”
寒山碧大喜:“司徒前輩可是已將書稿翻譯完了麼?”
蘇慕白道:“正是。老夫的《鶴沖天》曲譜也已刻在這塊冰上,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將他收回!”說時那塊玄冰已被他擲出茅屋來。
“那前輩就看好了!”李無憂嘻嘻一笑,手指一劃,數道無形浩然正氣出手,射入陣中。
浩然正氣一入陣,立時無所遁行,現出七彩光華,飛射向那塊玄冰,冰立時化作水,散入空氣之中。
“臭小子,你夠狠!”玄冰消失的同一時刻,一道黑影發出一聲慘叫,遁回茅屋之內。
“司徒前輩,你身嬌肉貴,這區區薄冰,怎載得動你?還是耐性等著我破陣吧!”李無憂哈哈大笑,下一刻,他道聲“凝”,右手手心中漸漸多了一片藍光,藍光漸漸擴大,最終散去,那塊玄冰卻再次現出形來。
原來司徒松想借著李無憂收回玄冰之際,用藏冰於物之術,先跑出陣來,卻被李無憂識破,打回屋中。
“無憂,你既然能讓冰水來去自由,何妨就讓兩位前輩施展法力附在冰上出陣,又何必多費力氣去破陣?”寒山碧不解道。
“此陣綜合了包括蘇前輩在內的六十四名四宗高手的力氣才布成,憑我的力量,最多隻能讓一片冰水在其中任意來去,多一點都不行,何況是偌大一個活人?”李無憂無奈解釋道。
“媽的!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嘛,老子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大耗法力躲在上邊了?”司徒松恨恨罵道。
李無憂卻懶得理他,因為這個時候他聽見了蘇慕白大訝的聲音:“浩然正氣,凝水成冰,借物代形這三種武術你竟然能一氣呵成!好小子!你竟然精通四門之長,難怪敢口出狂言說能破此陣!”
暗自驚詫蘇慕白這份見微知著的洞察力,李無憂表面卻只是微笑:“晚輩不過是機緣巧合下學了些皮毛,說起精通,又怎比得上兩位前輩?”語罷再不說話,低頭一眼迅快掃過那塊玄冰,默默記誦心頭,轉手遞給寒山碧。
司徒松卻已等得不耐,嚷道:“臭小子,東西都給你了,你還不開始破陣?”
李無憂嘻嘻一笑,搖頭道:“這陣我破不了!”
此言一出,不啻憑空丟下一顆炸雷。
寒山碧當時幾乎沒昏眩過去:“你不會破陣,幹嘛不早說?這下好了,血誓都已經發了,你才說,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
蘇慕白則是冷冷哼了一聲:“老夫早知道這小子靠不住!”
司徒松卻是大怒:“什麼!你破不了?臭小子,你敢耍我?”激動之下,狠狠地將腳跺到地上,剎那間,茅屋內東西四處亂飛,劈里啪啦之聲不絕!
“司徒前輩足下留情!”想起屋內的驚世珍寶很可能就毀在這莽夫的這一陣亂腳下,李無憂心疼得直流血,“前輩不必著急,晚輩只是說此陣我破不了,並沒有說此陣不能破。”
“你究竟搞什麼鬼?”蘇慕白、寒山碧和司徒松齊聲道。
“在老婆大人和兩位前輩面前,我又能搞得出什麼鬼了?”李無憂見司徒松終於停了下來,暗自鬆了口氣,卻再不敢玩火,忙解釋道,“我又不是李太白或者藍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