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憂笑道:“當然是你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的?”任冷不解,“這一路行來,老夫自認將厲笑天演繹得惟妙惟肖,差點連自己都以為我就是他了,你怎麼還是看出破綻了?”
李無憂嘆道:“一個人自以為太自作聰明,就太容易將別人都當作傻子。同樣,一個人的戲作得太好,其實就容易產生破綻,這個道理想必前輩應該比我更明白吧?”
“大圓若缺,大是若非。李施主的話果然深有禪機。”古圓合十道。
李無憂笑罵道:“狗屁的禪機!只不過你們都自以為聰明,都將天下人當作傻子罷了!當日我剛醒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看穿你們的詭計。那是因為我所修煉的武功裡確實有走火入魔之後功力全失的後遺症。但任前輩時時都針對你,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了他的破綻。試想,他若是真如自己所說的什麼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又怎麼會最後真的相信你的什麼七大封印的鬼話,跟著你這小和尚跑到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來釣那也許連鬼影都見不到的玉鯨?”
獨孤羽吐了一口鮮血,強撐著靠著峭壁坐了起來,笑道:“李兄果然高明,小弟佩服。只是你不能憑此一點就斷定任前輩的身份吧?”
“當時我只是懷疑你們這些人的動機,所以我根本就沒問任前輩和盼盼的來路。呵呵,現在想來,這也是我做賊心虛了。”李無憂笑道,“當活佛說出七大封印的時候,前輩立時反駁。我就更加知道你有問題,因為據我所知這七大封魔封印確實是存在的,以刀狂的見識,絕不該至於這麼武斷地予以否認。”
話聲至此,任冷、古圓和獨孤羽都是同時變色,張大了口,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
“呵呵,你們一個個的張大了嘴,想吃雞蛋嗎?這地方可根本沒賣雞蛋的,你們這個要求,恕小弟無法幫忙了”李無憂調侃一句,繼續道,“各位都是聰明人,難道還認為這天下真有什麼秘密是從來無人知道的嗎?好了,話說回來,當時我雖然懷疑你的身份,但卻苦無證據,直到後來,古活佛說他一路行來都有好幾次感到了至陰真氣的波動。初時我以為是他自己故佈疑陣,但想了想,覺得他從頭到尾根本沒說過什麼謊話,接著我以為是盼盼,但後來一想她年紀輕輕,絕不至於有那麼高的造詣。然後我就懷疑到了前輩你身上。”
“可我一直用的都是至陽的真氣,你怎麼還是看出了破綻?”任冷不解。
“這也是晚輩當時不解的地方。在藍帶河的時候,我差點就真以為如盼盼所說的,那真氣是北溟二老發出的,但後來我才知道二老的身份,他們該是隻會法術,不會武功的,所以這至陰真氣不是他們的。如此一來,我就更加肯定有人在混淆視聽。當時我又懷疑是盼盼,呵呵,不過很快排除了疑點。因為有件事,讓我想到了前輩你!”
“哦?什麼事?”任冷問道。
“憑聖人級的武功,難道還能被區區化石大法困住那麼久?”李無憂正色道,“北溟二老不諧武功,自以為身具數千年功力,困住你是理所當然。但晚輩卻是見識過聖人級武功的厲害之處,所以那個時候我越發知道你有問題,卻並未揭穿。後來我無意間聽到盼盼說了句‘物極必反’,這才大悟。”
“原來任前輩的武功已練到至陰轉陽的地步。”獨孤羽恍然道,“當日他甘願石化,多半是為了來掩飾自己武功的高低,另一半怕也是因為一直使用至陽真氣,引起了反噬,想借石頭的陰氣來掩蓋本身陰氣的外洩。普天之下,能將至陰真氣化為至陽真氣的聖人級高手屈指可數,再猜到任前輩的身份,就易如反掌了。”
李無憂道:“不錯。還有就是在大悲幻境中,前輩你拉著我四處飛行找路,最後有一次卻傳了一絲冷氣過來,顯然是至陽消耗過多,至陰真氣反噬所至。至此我再無懷疑你就是天魔任冷。呵,不過你既然沒做什麼對我不起的事,晚輩這一路上也就沒有揭穿你。”
“我看你是自忖當時你們聯手都打不過老子吧?哈哈!好!好啊!”任冷哈哈大笑,“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自以為將你們都瞞過了,沒想到原來早就被你這小子算計著呢。”
“我?我算得什麼?最後還不是被獨孤兄給算計了?”李無憂微笑的臉露出了一絲苦澀。
任冷道:“李兄弟!這也怪你不得,你功力盡失,居然還看出如此多的事,那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現在我就幫你殺了獨孤羽,找到解藥替你解了牽機變的毒,到時你我兄弟聯手,加上七大魔獸,別說是稱霸大荒,縱橫江湖,即便是劍指古蘭,一統縹緲,那還不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