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頭上望,見那天柱般的南峰依舊巍巍峨峨,不見盡頭,心下惴惴,暗想:“也許小蘭並不在此間吧,我不若先下去……”忽見峰間白雲在霞光映照下,呈火紅之色,朵朵彷彿都是慕容幽蘭身上火衣霓裳,心頭猛地一顫,剎時狠狠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復御劍上衝。
再朝上三百丈,真氣終於漸漸不繼,飛行速度慢下,浩然正氣層也被壓得只剩一層紗似薄光,罡風刺面,雙頰生疼,向上望去,山間霧嵐縹緲,煙霞爛漫,依舊難見其高,眼前絕壁千仞,光滑如鏡,根本無立足之地,待會若自己真靈二氣衰竭,而又未飛上峰頂,唯一結果就是從半空落下,摔個粉身碎骨。
“也許大鵬神並未必住在此間吧?”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際,他忍不住又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李無憂啊李無憂,小蘭可是你未婚妻子!她從認識你那天起就從未離你一步,風雨相隨,不離不棄,如今她生死未卜,你竟然因為一點危險便棄她不顧,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此念方息,一念又起:“女人如衣服,舊的去了換新的,你的性命卻終究是你的,今日竟為了件衣服,白白葬送,值得麼?”
“啊!”一時間他心頭天人交戰,實不知如何是好,全身真氣鼓盪,飛行之速陡地加快,等他終於平靜下來時,人已又上升八百丈,而最後一道真氣也已從丹田抽走。他輕嘆一聲,忙將無憂劍收回,默唸咒語,體內靈氣轉動,放出一個火性護體結界,同時聚集山間霧嵐,使出御風術朝上飛去。
他御風術雖然高明,卻終究不能與御劍飛行相比,此時即便再回頭,剩下的靈氣也絕對不足以支撐他重新落下地面,唯有企盼在靈氣竭盡之前,能夠飛到山頂,不禁苦笑道:“嘿!李無憂,你可真是個白痴!”
也不知又向上飛出了幾千丈,體內靈氣也漸漸減少,聚集在足下的風也漸漸不穩,護體結界早已收起,冰寒罡風擠壓過來,他全身鬱悶疼痛,呼吸艱難,眼前依舊冰壁如鏡,鑑人眉發,南峰依舊遙遙,遠在白雲縹緲間。
“媽的!真是天亡老子!”李無憂輕輕動了動已僵硬的臉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想老子好歹也是大荒千年不遇的奇才,居然死得如此窩囊,也算賊老天沒睜眼吧!”
靈氣終於漸漸衰竭,他正自等死,忽覺丹田內一脈真氣漸漸凝聚,不禁一拍腦袋:“哎呀,李無憂,你可真是頭豬!靈氣用完,真氣正好也恢復完畢,而真氣用完,靈氣不也正好可用,如此迴圈,豈不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體內最後一道靈氣忽然分成五股,御風術立時失靈,身體猛然一沉,他不及細想,慌忙施出御劍術。
默查體內那五道細小靈氣,竟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他不禁大吃一驚,自兩年前自己法術大成後,體內五行靈氣經過九次分合後早已經是五行歸一,再無屬性之分,此時竟忽然分成五行,莫非是靈氣崩潰之兆?
老子功力剛剛失而復得,難道又要得而復失嗎?
五道真氣分散之後,以比先前快數倍的速度瘋狂增長,到他真氣再次告竭時,光是他現在用於施展御風術的水性靈氣之充盈就已達到平時五氣合一時全部靈氣的總和。
御風術乃是法術基礎,五行靈氣皆可施展,不過普通法師一次御風最多飛出三四丈,小仙法師憑一口靈氣可以飛出十丈外,但其速度都異常緩慢,如李無憂這般直上千丈,迅如疾風,那就非大仙位法師不可了,但此術也最耗靈氣,此時見體內竟然發生如此鉅變,不禁大喜如狂:“哈哈!只要老子體力足夠,這天下又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麼?”
忙收劍改用御風之術。
下次水性靈氣將盡未盡時,他正想改用其餘靈氣御風,忽覺體內金性靈氣驀然減少,而水性靈氣忽然暴增,大驚之下,立時又覺金性靈氣忽然增多,而土性靈氣又自減少,下一刻,五行真氣各自減少,忽然又自增加,好不混亂。
“這是怎麼回事?”李無憂從未遇到這種古怪,不禁又驚又喜,“明明已經合一的靈氣忽然又分五行,分開後激增更快,而一種少了後,另一種竟能及時補充?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五行相生?”
他正自猶疑,忽然一件更古怪的事,差點讓他魂飛魄散——上丹田真氣竟如抽絲般像下丹田湧去!
自當日得自五彩龍鯉的氣息九分九合之後,分化為真靈二氣,雖同存丹田,卻一上一下,向來都是涇渭分明,並無相擾,此時真氣竟然落到下丹田去,鬼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完了!完了!天下大亂了!老子這次不走火入魔就沒天理了!嗚嗚!小蘭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