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到雪山的高處。此地冰雪鋪地,但是位於山坳間,卻沒多大的冷風。南宮雄將貂裘裹緊了幾分,便向前方一間小屋走去,按照自己打聽到的,負責培植雪蓮的人,一般就是在那裡休息。走了過去,耳邊忽然聽到一陣輕柔的喃喃細語,南宮雄大奇,左右張望,卻發現自己身前不遠處,居然有個白衣的女子,蹲在地上說著什麼。這女子一身的白衣,頭部也用白布巾包住,在雪地裡一蹲,讓南宮雄根本沒看到那裡居然還有個人。南宮雄心道:「這女子大冷天居然在這裡蹲著不知道和什麼說話,莫非是個瘋子?」一面想一面走了過去。走近了後,那女子的聲音聽的越發清晰,聲線溫柔,清婉的話音,彷彿澄澈的泉水。雖然是說話,可是聽在南宮雄耳中,卻宛如歌聲般的清美,只恨不得這聲音永遠不要斷絕。南宮雄心中大是惋惜,這麼美麗的聲音,卻是個瘋子發出的。南宮雄心頭惋惜,便凝神聽那少女在說些什麼。微微的風聲中,那聲音道:「哎呀哎呀,小斑點,你可長的真快哦!你知道麼?偶雖然看你長大很開心,可又真不想你長大哦!因為你一長大,便要被挖去做藥材了……」南宮雄聽的一呆,又上前幾步,才看到那少女的身前,是一朵碗口大的雪蓮花,花瓣上有著一些紫色的小斑點。南宮雄心中鬆了口氣,原來這少女是在和雪蓮花說話呢,只是個幼稚的小女孩,卻不是什麼瘋子。那少女繼續說著:「其實啊,我也在想,是不是不拿你去做藥材啦,可是,可是我總是在想,若是你成為藥材,一定是可以救到人的性命吧……救人是很美好的事情哦,所以我最喜歡幫助別人了。不過,不過我和你一起這麼久,我也是好捨不得你哦。」縱然南宮雄來時心頭遍是陰謀,可是此時聽到這少女清甜溫柔的聲音和幼稚的說話,卻也忍不住想笑。「不過大哥跟我說了,說大自然就是這樣子的……說只要人類在吃掉動物和植物的時候,心裡存有感恩之心,不要餘外的掠取大自然裡其他的生命,便是符合自然的規則。大哥說的總是沒錯的,我想,你能夠去成為救人的藥材,也是很滿足的吧?哎呀,可是我娘給我說的那個周公的故事裡,卻好像那隻烏龜寧可在爛泥裡拖尾巴也不肯去做龜板什麼的……不過救人和做龜板應該不一樣吧?」南宮雄聽到這女子提到她的大哥時發自內心的崇拜,心中忽然湧出一陣酸氣,說不出的羨慕和妒忌,暗道:「她這大哥是什麼人?何德何能能讓這個女孩如此的崇拜?」想到這裡,南宮雄心頭猛然一跳:「我縱橫花叢多年,今日怎麼為一連面貌都沒看到的女子起了嫉妒之心來?」少女的聲音忽然傷感起來:「唉,可惜大哥已經不在了,要不我就能問問他了……」言語間,說不出的依戀。南宮雄聽到這話,心頭卻也一陣歡喜,暗道:「原來她那大哥已經過世了。」少了對死人的嫉妒,又因為那少女的聲線對那少女大是憐惜,忍不住開口道:「逝者長已已,生者徒哀哀。姑娘莫要悲傷了。」那少女被忽如其來的聲音嚇的「呀」的一聲驚叫,連忙站起轉過身來,捂著心口輕輕的喘息。南宮雄終於見到了這少女的正面,這一看,卻看的一呆。這少女蹲在地上時,還像是個小女孩,可是站起來,卻是身材玲瓏有致,即使是身著厚重的棉衣,也仍然能讓人感受到那美好嬌柔的身姿。古代南方江浙一帶的女子,一般也就是一米五左右的身材,而眼前這個女子,卻有一米六二左右,在古代是難得一見的高挑身材。身材嬌美動人,臉上的神情卻偏偏仍像個孩子般的雅氣,一雙亮閃閃的紫黑色眸子帶著一絲緊張,惹人憐愛。卻正是長高了不少,已經不再是青澀小丫頭的雪若夢。當南宮雄看清楚眼前少女的容貌,心裡陡然蹦出兩個字來:驚豔。震驚過後,南宮雄心頭暗道:「雪山這蠻荒之地,怎地還有如此佳麗?」好在南宮雄也是見慣美女的人,震驚一過,便做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施禮道:「姑娘恕罪,在下並非歹人,乃是隨師父前來雪山的華山派弟子,路驚此地,見姑娘哀傷,一時忘卻禮數,便出言冒昧,還望姑娘見諒。」雪若夢眼睛眨了幾下,遠居雪山的她對南宮雄這些文鄒鄒的話不是很能接受,想了好一會,才大概明白南宮雄的意思,不過緊張卻也消除了:「哦,是,是那個什麼公孫前輩的徒弟啊?」南宮雄忙擺出自認為最帥的造型,挺胸道:「在下南宮世家次子南宮雄,方才冒昧了,還請見諒。」雪若夢笑道:「沒什麼冒昧的啊,是我自己不好啦,我大哥和師父都跟我說,學武的人啊,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哦……」說著臉上微微一紅,吐了吐舌頭,用小手在頭上敲了一下。南宮雄卻是眼前一亮,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些女子,都是因為自己的家世在自己面前擺出淑女的模樣,卻哪裡見到過這種純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