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剛一結束,錢塘縣令已經讓人備好馬車,供宋行和法海二人乘坐,離開錢塘縣,朝著臨安府疾馳而去。 坐在馬車中,看著法海年輕的過分的面孔,宋行開口問道:“禪師之前是否聽過西湖那隻蛇妖的訊息?” 正在閉目打坐的法海,睜開雙眼,似是沒想到宋行會主動找他攀談,但還是說道:“貧僧此前不曾聽聞那三隻妖物的事情。” 他卻沒有注意到宋行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 “是嗎,臨安離金山寺不遠,那蛇妖敢在西湖興風作浪,只怕道行不淺。” 法海搖頭道:“五年前貧僧路過西湖時,尚未察覺西湖有妖氣,想來應該是近幾年才出現在西湖,或許是幾隻貪念人間繁華的妖孽,不足為懼。” 宋行口中哈哈一笑道:“禪師法力高深,區區小妖自然不是禪師的對手。” 心中卻是盤算著,不知道法海是真不知白蛇,還是在故意裝傻。 若他是故意裝傻也就罷了,如果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事情可就好玩了。 宋行思索間,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音。 法海眉頭微蹙,掀起窗簾向外望去,便見一群衣衫破爛,渾身散發惡臭,面黃肌瘦的乞丐從街邊湧出,直接擋住馬車。 法海低喝一聲:“阿彌陀佛!” 剎那間,滾滾梵音化作一股無形波動擴散,瞬間籠罩住馬車前的所有的乞丐。 頓時,所有乞丐如遭雷擊,知曉馬車內不是一般人,嚇得四散逃開。 看著被驅趕走的眾多乞丐,宋行開口說道:“禪師,好修為。” 法海臉色淡漠,“不過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宋行說道:“世人都說金山寺主持法海禪師,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只是對於西湖的三隻妖物,禪師到時會如何處置呢?” 法海看了宋行一眼,眉頭微皺,有些生硬的說道:“自然是鎮壓在金山寺中,免得妖物再出來害人。” 宋行看著一臉堅定的法海,說道:“若是那些妖並未害人,法海也不打算放過他們?” 法海冷冷說道:“妖就是妖,現在不害人,不代表一直不害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宋行嘆息一聲,“原本以為禪師是得道高僧,不曾想卻和尋常俗人一般固執己見。” 法海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貧僧做事,無需別人指摘。” 宋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開口說道: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 宋行的意思,正邪之分,從來都是看行為,而不是看種族的。 法海聽到宋行的話,卻是不為所動,修為到了他和宋行這種境界的修行之人,全都是心如磐石之輩,豈會因別人一兩句言語所動。 宋行笑了笑,也不再多說。 法海佛法精湛,以己心為天心,或許也是他如此年輕,修為卻如此精湛的原因之一。 一路無話,次日馬車到達臨安府,那位丟了兒子的奚統制,聽聞法海到來大喜,親自出城迎接。 “恭迎大師到來,犬子的行蹤有勞大師費心了,我已派兵封鎖整個西湖周圍數十里的範圍,只等大師前往調查。” 奚統制對著法海恭維完,才看到站在法海身邊,身穿道袍的宋行,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禪師,這位道長是?” 法海說道:“阿彌陀佛,這位宋道長在錢塘縣修行,錢塘縣令聽聞貴公子被妖物所抓,所以讓宋道長和貧僧一同前來西湖,尋找令公子的下落。” 奚統制聽法海如此說,頓時明白宋行也是一位身具法力的修行中人,態度立馬恭敬起來:“見過道長,道長能夠為犬子之事千里迢迢來一趟,奚某不甚感激,必有厚報。” 聽到奚統制的話,宋行擺了擺手:“有法海禪師在此,令郎必然會無恙,至於貧道,不過恰逢其會,想來看看禪師降妖的手段而已。” 見奚統制還有再說,宋行抬手製止道:“事不宜遲,還請奚統制帶我們前去西湖一探究竟吧。” 奚統制巴不得儘早救出兒子,聞言當即啟程,帶著法海和宋行向著西湖方向而去。 西湖畔,數百士卒已經嚴密監控,禁止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而法海和宋行則徑直登上岸邊。 法海抬頭望著碧波盪漾的湖面,雙目之中光芒綻放,宛如實質一般,刺入水中。 剎那間,法海身旁空氣泛起漣漪,一縷金光突兀的浮現出來,緊接著,金光化為一面鏡子,顯出湖底景象。 鏡子之中,突然浮現一縷黑霧,迅速凝聚成一條白蛇的模樣。 黑霧之中,白蛇顯現出一張猙獰恐怖的蛇首,對著法海咆哮。 法海臉上毫無驚慌之色,淡淡說道:“果然有妖,奚統制,你讓人封鎖西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要靠近這裡。” 說罷,不等奚統制反應過來,人已是出現在西湖湖面之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