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夜闌見他仍敢上來,怒極反笑,心道,就算那一下沒傷到你內腑,也是有了內傷。你不好好歇養,還敢上來尋事。我今天耗你一耗,定教你元氣大損。今後練武,休想再如此一帆風順。 衡山派啊衡山派,誰叫你們教出來的徒弟又厲害又蠢,這可怪不得我。雙臂一展,直撲過去。 蕭平安更是小心,見他作勢,便已躲開。好在那樹甚大,他繞著樹幹大兜圈子,蔡夜闌一時也難抓住他。若不是萬不得已,蕭平安絕不出手招架。他也看出,蔡夜闌出手稍慢,但拳腳更是有力,顯是都帶著內勁,逼他也以內勁對敵。 又鬥片刻,突聽樹下沐雲煙高聲叫道:“十招啦,十招啦!蔡夜闌,你可不能耍賴。” 蔡夜闌不知她來歷,聽她竟敢直呼自己之名,心中大怒,心道,如今的年輕人當真是不知好歹,一個比一個不像話。手下不停,只當沒有聽見。 一旁玄天宗弟子果然出聲反駁,一人道:“說是接下十招,那小子一直跑,如今連七招都不算。” 另一人道:“什麼七招,方才還是兩個打我們家堂主一個,怎算得數。” 又一人道:“方才這小子已經被打的不能動彈,我家堂主下來踢他一腳,他躲的過麼?” 沐雲煙大怒,就要和對方吵架。 雲錦書小聲道:“你說也沒用,他是成心想累垮了蕭兄弟。” 突然人影一閃,一人飛身而起,腳在樹幹上一蹬,人再拔起,已在蔡夜闌之上,伸腳踢他面門。 蔡夜闌笑道:“來的好。”伸手格擋,順勢抓他腰眼。 陰長生落足一根樹杈之上,大腿正與蔡夜闌齊平,居高臨下,雙腳連踢。 蕭平安看的清楚,微微一愣,隨即翻身而上,站到蔡夜闌下方枝上,雙手齊出,攻他下盤。 蔡夜闌呵呵一笑,手打腳踢,以一敵二,仍是遊刃有餘,突然俯身,揮腿橫掃。 蕭平安見他來勢兇猛,後退一步,人已從樹上落下,眼看人要掉落,手在樹枝上一搭,借勢翻起,也用腿去踢蔡夜闌足踝。 蔡夜闌抬腿躲過,左手一伸,已經抓住陰長生一隻右腳,用力一拉。 陰長生身子落下,左腳猛踢。 蔡夜闌見他身子從面前墜下,正是大好良機,雙手如刀,一招“蓮生並蒂”,一左一右,切向陰長生腰間。 突然“砰”的一聲,一拳打來,正中前胸。蔡夜闌身子一晃,差點跌落。 這一下鉅變陡生,先前陰長生左臂穴道已解,但他上來動手,始終不曾使用,此刻突然發難,蔡夜闌果然中計。 蔡夜闌更是不曾提防,陰長生一手被自己點中穴道,一手被自己踢斷,都是真真切切,怎料到他手上穴道竟是已解,更是忍到此刻才出手,此人當真是又狠又毒。 蔡夜闌一個翻身,已從樹上落下,一雙眼狠狠瞪向風危樓。這麼短的時間,不要說陰長生身負內傷,便是完好也不要想自己衝開穴道,作鬼之人想也不須想,只有風危樓一人。 風危樓見他看來,嘴角一抹冷笑,隨即轉過頭去,似是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蔡夜闌面沉似水,伸手取過一把刀來,飛身而起,一刀劈出。 陰長生鐵拳迎上,拳刀相碰,那刀應聲彈起,刀尖一挑,已將陰長生手臂刺破。 蕭平安大驚,從背後出拳相助。 蔡夜闌也不回身,反手一刀,立將蕭平安逼退,跟著一刀,又將他腳下樹枝砍斷。隨即又是唰唰兩刀,連斷兩根樹枝,三根樹枝落下,形勢大變,陰長生和蕭平安沒了立足之處,再結不成一上一下夾擊之勢。 蔡夜闌一刀在手,身法竟是更快。月光之下,黝黑樹間,刀光如一條靈蛇,神出鬼沒。 蕭平安頓覺不對,周圍少了幾處落腳之處,自己身法本就不及對手,全靠樹木遮擋,如今形勢已是不妙。雙足一蹬,就要落下樹去,身子剛展,一刀已橫削到頭上,危急關頭,硬生生頓住身形,猛的一縮脖子。 蔡夜闌手腕一沉,已在他後背割了一刀。 蕭平安這才知道不妥,若是自己貿然下樹,身在空中,反是跳轉不靈,在蔡夜闌神出鬼沒的刀招之下,跟塊豬肉只怕也沒什麼區別。 又打幾招,陰長生和蕭平安兩人又各中數刀。 蕭平安幾處見血,左腿受傷尤重。 陰長生猛擊一掌,逼退蔡夜闌一步,伸手一拉,將蕭平安拉到身側,兩人背靠大樹,同向對敵。 蔡夜闌毫不在意,一把刀左右逢源,將兩人都圈在刀下。陰長生和蕭平安兩人只能躲閃,已無力回擊。 沐雲煙氣道:“要臉麼,以大欺小也就罷了,刀也使上了。” 玄天宗那邊立刻有人道:“那陰長生手裡鐵掌不是兵器麼?” 蔡夜闌再出數刀,蕭平安、陰長生兩人已是應接不暇,正要一刀砍斷陰長生胳膊。 突然一聲“嗚嗚”聲響,聲音也不甚大,卻直接鑽入耳中,一顆心竟也跟著一跳,出手一刀,立時偏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