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安也是毫無防備,那車平野武功非同小可,眼前一花,手腕已被扣住,所抓正是自己右手“大陵穴”。此穴被制,手臂頓失力道,敵人若順勢一擰,定斷了他的臂膀。 蕭平安大驚失色,眉間泥丸宮一道真氣盡數湧出,盡數衝到“大陵穴”,手上麻痺之感立消,隨即反手一掙,已脫了掌控。 車平野一招得手,正要發力將這小子遠遠扔出,摔他個七葷八素,突地手指上一彈,一股大力湧來,猝不及防之下,竟讓蕭平安逃了出去。心中又驚又怒,手腕一伸又已扣住蕭平安手腕。這一下卻是未中穴道,略一猶豫,已見褚博懷站了起來。 車平野隨即放手,哼了一聲,回去坐下。 這一下兔起鶻落,眾人只道他是看褚博懷出面才放過了蕭平安,車平野自己卻是清楚,心道,這小子什麼來路,竟能從我“麒麟鎖”手下逃脫?忍不住又看了蕭平安兩眼。 蕭平安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只覺這車平野的功夫高強,只怕跟他師傅蕭登樓也差不多,若真是全力出手,自己定然不是對手。見褚博懷示意自己退下,也不敢再說,乖乖站到褚博懷身後。 褚博懷見車平野竟對小輩出手,心中也是不喜,道:“這孩子是有些不懂規矩,不過話說的倒是不錯。甄掌門既有意兩家捐棄前嫌,重歸於好,又去奪人家寶劍,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甄意融道:“褚掌門此話差矣,寶劍有德者居之。青城、峨眉本是一派,原先更是就叫七劍門。門中這七把寶劍向來是有能者居之。當年這七劍歸屬,也都是比武所得。這也合得江湖規矩,又有何不妥。” 褚博懷搖頭不語,甄意融雖是強詞奪理,但一口咬定兩派本是一家,有鐵券為證,他和唐無意都是外人,反不好說。 慧真師太怒道:“如此說來,我們也能搶你的寶劍了?” 甄意融微微一笑,道:“諸位若有此手段,有何不可。” 慧然師太道:“好,那甄掌門你想怎樣?” 甄意融道:“鐵券上寫的明白,‘若有異議,持七劍多者可執牛耳。’既然諸位不肯並派,咱們只有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以武論道。我派現有四劍,貴派也有三把,咱們各出七人,比武論高低。若是貴派勝了,我們拍拍屁股就走。若是我派僥倖萬一勝了,咱們就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定個時日,昭告武林,兩派歸源。” 慧然師太神色冷峻,甄意融會如此說,自也不出她所料。這些年青城派勢頭兇猛,門下弟子,不管是人數還是武功,都遠勝峨眉。 甄意融提議七人比鬥,勝四局便可。眼下峨眉“慧”字輩自然不止大殿這五人,但其餘同輩的武功卻是差了一截。除了自己和慧英、慧真兩位,就要數慧靜師太武功最高。可眼下慧靜師太已被擒去,想必青城不會輕易放人,如此一來還要另找兩人充數。 適才與甄意融對了一招,只怕自己也不是他對手,不管怎麼看,峨眉派都是穩輸的局面。但自己若是不肯,甄意融定會用強,有鐵券在,這也是一門一宗內事,就算褚博懷和唐無意有意相助,也是師出無名,更何況這兩人是否願意與青城破臉還要兩說。 但若是真的不管鐵券所言,與青城死鬥,不惜玉石俱焚,峨眉派必然死傷慘烈,自己這滅宗之罪如何揹負的起。思前想後,渾沒個主張。 甄意融見她神色變化,顯是內心權衡利害,莫衷一是。如此猶豫,倒正合他心意,也不去催。 青城武功與峨眉武功頗多相似之處,他初為弟子便有所察覺。等到當了掌門,才知自己所料果然不錯,原來兩派竟是一脈同源。眼下他突然意外得了鐵券,想到峨眉武功的眾多妙處,如何忍得住不起並派之念。 就算不圖武功,能將峨眉併入青城,那青城實力之強,就算少林、崑崙也要禮讓三分,他身份地位自也大大不同。眼見一切都如自己所料,心中不由陣陣歡喜,慧然師太眼下已是走投無路,能不動刀兵,不傷和氣,拿下峨眉那是最好。 等了片刻,又道:“慧然掌門,你我都是明白人,青城、峨眉若能合二為一,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兩派武功系出同源,這麼多年,各有增益,若再能合作推衍,必能再進一步。這是我派的‘青出劍法’,只要慧靜掌門答應,我立刻將此書留在山上。”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放在面前几上。 褚博懷心道:“這甄意融好生狡猾,這些好處他反不先說,先將峨眉派逼到走投無路,突然又丟擲好果子來,如此動搖人心,想必是事半功倍,效果更佳。” 果然峨眉幾人除了慧然師太,盡皆看去,見那書厚厚一本,紙頁泛黃,藍底封皮上“青出劍訣”四個大字。 慧真師太忍不住道:“我聽說我派‘天秀’劍法與貴派‘青出’劍法有數招相通,既可一人使雙劍,也可兩人合擊,不知是否真的如此?” 甄意融道:“我亦有此感,想是不假。我等都是修道之人,若是兩派合一,自然親如一家。貴派諸位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