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安直覺一股大力湧來,右手單掌招架不住,但先前左手拂打花瓶,已不及收回。眼見桌子就要撞上胸口,危急之間,上丹田眉間真氣全部湧入右掌,猛推而出。 俊秀公子雙掌齊出,只道勝負已分,蕭平安若不想受傷,只能起身避開,自己再從容接住天下掉下的花瓶便可獲勝。誰知眼見桌子已經到了蕭平安胸口,突然桌上一股巨力反震回來,力道之猛,大異尋常。 俊秀公子知道不好,大喝一聲,雙臂真氣灌注,猛推回去。只聽“咔嚓”一聲大響,那桌面斷成兩截,兩片桌板齊向蕭平安撞去。 那兩塊桌板被掌力所激,如大石一般,蕭平安不敢硬接,起身閃過。一塊桌面撞在牆上碎成數塊,另一塊撞在窗上,登時撞破了窗框,直飛去院中。 此時空中那花瓶落下,“砰”一聲,也是摔的粉碎。 蕭平安和那俊秀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砰”的又是一聲響,卻是俊秀公子座下凳子一分為二。 俊秀公子順勢而起,笑道:“這下可好,打碎了花瓶,吵了主人不說,還搭了一張桌子。蕭兄弟,你內功不錯啊!” 蕭平安道:“是我輸了。”他剛剛練出真氣,初次與人動手,果覺勁力吐出之快,當真是勁隨心發,更是雄渾有力。感嘆真氣之妙,不覺也有些恍惚。 那俊秀公子只道他是被勁道震的發呆,微微一笑,道:“我也起了身子,還打碎了花瓶,這一仗你我不分勝負。”起身走到房中,拿了把長劍出來,遞給蕭平安道:“這把劍你拿去吧。” 蕭平安見那劍形狀甚是古樸,鯊魚皮的劍鞘磨的光亮,知必非凡品,搖頭道:“我不要你寶劍,但我那朋友下落,還請告知。” 俊秀公子將長劍硬塞到他手中,道:“你那姓葉的朋友如今應在臨安,帶走她之人沒有惡意,你大可放心。這把劍你拿好,去到峨眉山當有大用。” 蕭平安更是吃驚,道:“你怎知我們要去峨眉?帶走葉姑娘的究竟是何人?” 俊秀公子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鐵牌,也交到蕭平安手中,道:“那人是誰我卻不能說,這塊牌子也給你,就你們幾個去到峨眉怕還不夠,我勸你先去趟成都,請了蜀中唐門的人再一起前往,他們若是不願,你就可拿這塊牌子出來。” 蕭平安見那鐵牌甚重,觸手冰涼,竟似傳說中的玄鐵打造,一面刻著一個“唐”字,一面刻著一個“恩”字。皺眉道:“閣下究竟是誰?這裡面究竟……” 俊秀公子抬手阻他話語,道:“在下雲錦書,你此際不要管這麼多,按我所說,請了蜀中唐門的高手同去峨眉就是。蕭兄請回,你我定還有再見之時。” 蕭平安疑竇重重,但知那雲錦書不會吐露更多,只得告辭出來,仍是翻牆到了外面。 出了府院,待要回客棧,走了幾步,巷子越來越多,卻是迷了道路。原來此前他只顧緊追,那雲錦書輕功厲害,唯恐被他甩脫,竟是忘了記路。 此時天還沒亮,路上也不見行人,只得一個人亂摸,卻是越走越遠。好容易天色亮了,見個送水的漢子,上前問路。那漢子奇道:“‘悅來客棧’那是在城西,你跑城東來幹什麼?” 蕭平安循路回去客棧,一路思索,卻是不得要領。進了客棧,正遇見褚博懷幾人。 宋源寶道:“正在找你,蕭大哥你起的好早,到哪裡去了?” 蕭平安跟褚博懷幾人回房,把昨晚之事說了,又把古劍和牌子拿出來請褚博懷過目。 水靈波奇道:“這劍好像葉師姐的那把!就是劍鞘新了些。” 褚博懷拔劍出鞘,見冷光凌人,劍身上有“開陽”二字,轉手遞給水靈波道:“‘開陽劍’?也是你峨眉七劍之一麼?” 水靈波仔細看了一番,道:“除了葉姐姐的‘搖光劍’,我只見過師傅的‘天樞劍’,其餘幾把都未見過,但看樣子,卻是差不多。” 褚博懷又看了那鐵牌一陣,隨即還與蕭平安,沉吟半晌,方道:“此事真是愈發詭異,看來除了青城、峨眉之事絕不簡單。” 宋源寶道:“咱們去找那人家,把那叫雲錦書的抓過來問問就是。” 褚博懷道:“人家不肯說,你又有什麼辦法,眼下人在不在還是兩說,但看他舉動,似是沒有惡意。看來咱們還是要去趟成都。” 林子瞻道:“此人藏頭露尾,說話說一般,多半也不是什麼好人。咱們就在峨眉腳下,不如還是先上峨眉再說。” 褚博懷搖頭道:“此人說話,必有深意。你們知道那塊牌子是什麼麼?” 幾人都是搖頭。宋源寶道:“是玄鐵的麼,好像挺值錢的樣子。” 褚博懷道:“何止是值錢,這塊牌子價值遠超你等想象。那牌子叫‘報恩牌’,如今江湖上是沒有了。一百多年前,江湖中卻甚是盛行。顧名思義,此牌為報恩所贈,不管是誰拿著牌子,都可請發出牌子的人辦事,只要能力所及,不得推辭。當年不少高手和宗門都喜歡做上幾塊,顯得自己知恩圖報,義氣深重。但此物實是隱患極大,若被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