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聚會,除了紇石烈光中、林懷玉、瑩兒三人,都是江湖中的年輕一輩。若輪武功,雲錦書、欒星迴、蕭平安三人當是最強。若論身後背景,雲錦書劍聖弟子,自不必說,欒星迴崑崙一脈,豪門巨擘,蕭平安衡山派高足,也是非同小可。 這些人在場,反是陳少遊和柴霏雪坐在中間,倒是叫沈放有些好奇。柴霏雪之父柴九,莫測高深,情有可原,可陳少遊又為何高坐? 沈放被宋源寶拉走,那邊林楚玉也將花輕語拉過,貼著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花輕語面上一紅,伸手就要打人。 林楚玉早有預料,躲到雷武龍身後。 雷武龍當作不知,哈哈大笑,與花輕語招呼。 一旁歐陽宗言更是早已站起,殷勤上前,要請花輕語落座。他身旁空著個位子,想就是為花輕語所留。 這歐陽宗言乃是福建歐陽家的傑出後輩,江湖四大世家,俊傑無數,能名列九龍的,唯獨就他一個。生的是器宇軒昂,一張面孔精雕細刻,稜角分明,英俊中不乏溫秀。若輪相貌,便是雲錦書怕也是不及。 不知得了哪位高人指點,今天打扮的更是格外風騷,一身粉袍,內襯蔥綠棉衫。一頭烏黑長髮更是梳的油光發亮,蒼蠅落上去都要崴了腳。不但如此,兩邊還特意垂下一綹,正搭在眼上,說上兩句話就要一甩頭。 花輕語一陣惡寒,彷彿看見一條落水狗,剛從河裡爬出來,正抖身上的毛,連連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可不坐這邊,萬一被你頭上那根鞭子砸到。”見對面蕭平安身旁有兩個座位,當即舉步過去。 歐陽宗言如何聽不出取笑之意,面紅耳赤,連道:“花姑娘,花姑娘。” 花輕語理也不理,只當沒聽見,到了沈放身旁,見沈放與蕭平安之間的位置空中,便要落座。 宋源寶見她過來,卻是抓耳撓腮,忍不住急道:“哎呀,這個位子有人了。” 花輕語掃視一圈,心中已經有數,今日這座位顯是精心編排過。同是武林中人,這宣告地位自然要考慮在內,還有親近相疏,好友也儘量貼近。朝宋源寶微微一笑,道:“你叫宋源寶,是泰山派弟子是不是?” 宋源寶一出聲,自己就有些後悔,只是他也有小算盤,好容易給蕭平安身邊空了個位置,也不想讓旁人坐了。聽她問話,只好硬著頭皮道:“正是在下。” 花輕語道:“我聽你沈大哥說,你在臨安可沒少給他找麻煩啊。” 宋源寶聽她語氣不善,更是心虛,嘿嘿笑了兩聲,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沈大哥在我心中好像神仙一樣,我供著都來不及。” 花輕語嫣然一笑,道:“這麼聽話麼,那好,讓個位子來,你去那邊坐。”伸手一指。 宋源寶看她眉眼含笑,似是人畜無害,細看之下,眼角卻是精光一閃,心裡一個哆嗦,話到嘴邊,急急改口,道:“好,好,我過去,我去。” 剛想起身,身旁一人死死拉住他衣服下襬,說話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憑什麼要趕他過去。”卻是柳衝瑩不樂意,少女一張臉白裡透紅,高昂著與花輕語對視。 宋源寶只覺大失面子,使勁掙脫,要站起身來,道:“我就愛坐那邊,不行麼!要你管!” 柳衝瑩更是蠻橫,道:“不行!就要管!”見要拉他不住,回過手來,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宋源寶吃痛,險些叫出聲來,一時忘了正事,氣道:“你又掐我!” 柳衝瑩鼻子裡哼了一聲,冷聲道:“一百兩!” 宋源寶嗤了一聲,道:“我宋源寶頂天立地,你休想用錢收買我!” 柳衝瑩見他一意孤行,吃了秤砣鐵了心,連平常屢試不爽的金錢攻勢也是無效,更是生氣,一推身邊柳衝之,道:“那你過去。” 柳衝之斜眼旁觀,正咧著大嘴看戲,不想人在席前坐,禍從天上來,不滿道:“幹嘛是我!” 柳衝瑩道:“你不常說最佩服什麼九龍麼,那邊有兩條,把你供在中間,你還不滿意!”邊說邊狠狠瞪他。 柳衝之皺眉道:“我何嘗有說?” 柳衝瑩秀眉微蹙,道:“出來時候,爹爹怎麼說來著?你要讓旁人欺負我,回去不打斷你狗腿!” 柳衝之登時洩了氣,氣道:“好,好,我去,我去。”爬起身來,狠狠瞪了宋源寶一眼,拂袖而去。 宋源寶也爬起來,卻是繞到柳衝之的位子上坐下,嘻嘻笑道:“花姐姐,我滾遠一點,莫礙你眼。” 一旁秋白羽看看沈放,連忙也跟著移了個位子,道:“沈大哥請,請。” 沈放也覺好笑,跟著在他身邊坐了,將上首位子讓給花輕語。隨口道:“還有哪一位沒來?” 秋白羽道:“是峨眉派的葉素心姑娘。” 一旁宋源寶更正道:“葉姐姐已經不是峨眉派弟子了。” 沈放哦了一聲,在臨安葉素心待自己也是不薄,自己隱瞞與彭惟簡仇怨,頗有些對她不住,原來她也來了燕京。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