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目光投向阿洛爾身後的拿慕魯跟賓布,似乎是在考慮要先挖出拿慕魯的假眼還是先鋸下賓布的頭蓋骨,然而他最後的目光又落回到聖武士身上。
“我決定先幹掉你,你最危險!”說著索斯朗就抖出了他那柄又細又長的劍。
阿洛爾看見一道白光在自己額前寸許閃過,身體的一部分隨之掉在了腳下。
聖武士稍後發現那只是自己額前的一束白髮,是與狂戰士作戰留下的紀念品。
“我幫你剪掉了,滿意嗎?”索斯朗非常同情地看著阿洛爾,一隻手靠在尖下巴底下,來回打量阿洛爾那張怒不可遏的臉。
“即使是去赴死,也不要不修邊幅。我可不希望我的祭品一個個蓬頭垢面,即使難以和完美的我搭配,至少要打扮得體面一些。”
阿洛爾對自我欣賞的索斯朗怒目而視,希望他停止這種令人作嘔的表演,這時阿洛爾無意中注意到一個事實:自己額前的那束銀絲居然一根也沒有留下,而地面上散落的白髮中間又沒有一根是金髮!
索斯朗用劍竟然如此精確!
難道他沒有騙我,十年前在背後下手的真的是他,他就是殺死六個聖武士的真正凶手?但是他究竟使用什麼方法,能讓六個人同時遭他毒手?
索斯朗已經看到了阿洛爾眼中的疑問,但是他不準備再為一個將死的人浪費時間,他已經再次揮下了他的劍。
如果這一劍砍中,阿洛爾將永遠無法懲罰這個殺害六名聖武士的真兇,他將帶著無奈和憤怒步入墳墓。
然而上天似乎註定要留給他一個機會。
就在索斯朗的劍落下的同時,教皇大廳忽然劇烈震動起來,幾乎讓人無法站立。索斯朗控制不住地一連向後倒退了五步,他剛剛打算重新上前,又有一柄巨型長劍從頭上墜下來,擦著他的鼻尖斜釘在大理石地面上,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歌若肯神像手中的制裁之劍在這場震盪中斷裂,斷劍掉落在索斯朗面前,將他和阿洛爾分隔開來。
僅僅是這樣還沒有結束,更大的一波震動傳來,索斯朗站立不穩摔倒在地,頭部狼狽地撞上歌若肯神像的底座,他惱恨地聽到又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從腳底深處向上傳來。
“刑期滿了!!刑期滿了!!”腳底下似乎有幾千個囚徒用空洞的聲音重複這句話。
首先一隻手破土而出,接著石板下面露出一個光禿禿的腦殼,這具乾屍腐空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尤為可怖。隨後,一個、兩個,屍體的大軍就像發芽的種子一樣從石板下冒出頭來。
這些屍體一旦接觸月光,就立刻癱軟下去,靈魂的通道將他們受難的靈魂召往死者的國度,無論接下來的路途是平坦還是險阻,所有的靈魂都在同聲歡呼。
“解放了!自由了!”
是死靈!被肯賽思囚禁的死靈因肯賽思的死而得到解放!他們瘋狂地破壞這座建築的每一處根基,讓歌若肯聖殿變得千瘡百孔,支柱崩壞,地面塌陷,大廳的穹頂在死靈的怨恨圍攻下搖搖欲墜,在死靈們解脫的同時這囚籠也即將毀滅!
隨著一聲巨響,教皇大廳的地面完全垮了下去,把依附在上面的一切通通吞掉,連同阿洛爾、拿慕魯和賓布,驚恐萬分的索斯朗緊緊抱住歌若肯聖像的一隻腳,才沒有落得同一命運。然而染血玫瑰的幸運並沒有持續很久,從聖殿下方傳來了一個炸雷般的響聲,光和熱也在此刻迸發出來。爆炸的氣浪充塞了所有房間,大廳劇烈振動起來,瓦礫落下,灰塵四起,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這一切可以由身體真切地感受到。在這令人心膽俱裂的可怕力量作用下,教皇大廳的圓形穹頂首先崩裂開來,其它結構也隨之爆炸,炸出一層接一層的黑色碎片,吞沒拉何爾夜空的繁星。
當眼睛能夠重新發揮作用的時候,拉何爾城那聲名顯赫的教皇大廳已經變為了歷史的陳跡,取而代之的是原位置上一個深不見底,似乎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黑色深坑。
在大坑的邊沿上,站立著惱羞成怒的索斯朗。
[恐懼之石]丟了!
正文第二十八章黑衣修士
“帕爾曼修士——帕爾曼修士!”秋日的麥田裡一片金黃,麥穗將麥杆壓得很低。田壟間有一位年輕的神職人員焦急地四處搜尋著帕爾曼的蹤跡,晨間的露水悄悄打溼了他那黑色的袍角。
實際上那位被稱做帕爾曼修士的中年男子就躺在距離年輕人僅僅幾步遠的麥田裡,高高的麥穗隱藏了他的身體,對年輕人的呼喚不作回答並非是存心戲弄,帕爾曼只是不想驚醒了睡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