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國王搖頭糾正缺乏常識的拿慕魯,“雷電過於強大,我們需要的是比較溫和的‘靜電’。”為了讓拿慕魯有比較直觀的認識,國王推開一扇大門,讓客人們看侏儒怎樣發電:幾百個年幼的侏儒兩人一組地蹲在地上,每人手裡抓住一隻貓,用力地相互摩擦這兩隻貓,貓毛摩擦在黑暗的房間裡打起了電火花,而這些電力都被房間中央一部浴缸一樣的機器貯存起來,透過銅線分散到地道各處。
可憐的貓兒不堪折磨,它們“喵喵”地提出抗議,經常在侏儒的手和腳上添上抓痕,但是侏儒的孩子們和他們的父輩一樣不屈不撓,看來這些發電裝置在午飯之前甭想逃脫和同類肌膚相親的命運了。
看了這些以後,拿慕魯和賓布認為自己將來對什麼樣的東西都不會感到奇怪了。
走了很遠的路,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邏輯分析儀。
拿慕魯和賓布說出他們的要求後,分析儀的發明人一拍胸脯答應下來,保證他們如願以償,要找的人絕對逃不過分析儀的精密運算。
“我向我的邏輯分析儀發誓你們會滿意而歸。不過我需要一些資料,如果你們給出的是必要條件,那麼我的機器會算出若干個地點,如果你們能提供充要條件,我就可以明確地指出正確地點。”發明人自信滿滿地宣佈。
雖然不明白髮明家口裡的一些專業名詞,拿慕魯和賓布還是照侏儒的意思回答每一個問題。
“名字?”
“阿洛爾·雲。”
“職業?”
“聖武士。”
每得到一個回答,侏儒就把資料用特殊符號寫在一條紙帶上面。
“眼睛的顏色?”
“這個也有用嗎?深藍色……”
“頭髮是否分叉?”
“太離譜了吧,這個……好,好,別生氣,如果你堅持,不分叉……什麼……這樣說不合規範?那好,否。”
“挖鼻孔的時候他習慣用哪隻手?”
“他不挖鼻孔!哇!別拿錘子扔我,好吧,你應該慶幸阿洛爾本人不在這裡——他習慣右手。”
發明家在紙帶上認真地記下:阿洛爾不挖鼻孔的時候習慣用右手。
“好啦!”侏儒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走到一個圓筒跟前,把手中的紙帶塞到圓筒正面的一個小方洞裡面去,機器就“咔哧咔哧”地把紙帶吞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機器又從這個方洞裡面吐出了另一條紙帶,上面用通用語打了七扭八歪的兩行字,發明家看都不看,神氣地把這張紙條遞到拿慕魯手裡。拿慕魯看到上面寫的是:“如果想知道阿梅利安的下落,請猜出如下的謎語,謎語的答案就是阿梅利安的所在地。”紙條的背面寫著謎面:“七個的八個,你知道我知道他知道你不知道,樂園找到了土撥鼠。”
拿慕魯把紙條遞給賓布,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拿慕魯對侏儒國王說:“陛下,您也可以來看看這張字條,我不認為這個荒唐的謎語會有什麼答案,這部機器的可靠性值得懷疑,您看它把阿洛爾的名字都拼錯了。”
“沒這回事,你錯怪它了。”國王為機器辯護說,“你們只要呆久了就會明白這完全正常,因為這部機器和它的發明者一樣是個大舌頭!”
無論這個機器是大舌頭還是結巴,拿慕魯已經決定不在這個瘋狂的地方呆下去了,賓布也是一樣。但是侏儒們是決不允許自己的發明遭到懷疑的,發明家和國王死纏住他們,非要領他們去找另一部機器——解謎機——去驗證字條的正確性。
解謎機的發明人就住在隔壁,他的長相和邏輯分析儀的發明人很相像,他們的發明同樣長得像一對孿生兄弟,只不過解謎機要比邏輯分析儀多出一個被各種插頭包圍的鐵椅子。
一切過程照舊,說明來意之後紙條被塞入解謎機的進紙口,但是這次解謎機把紙條吃下去以後半天沒有反應,肚子裡還發出“茲嘎茲嘎”的磨損聲,賓布忍不住上前問道:“這個鐵桶是不是消化不良?”也許賓布說的沒錯,解謎機左搖右晃,上下折騰了一陣後,乾脆罷工不幹了。它的主人十分生氣,但是邏輯分析儀的發明者因此得意起來了:“看到了嗎,我的分析儀多麼優秀,它出的謎語不會有人猜得出來!”這一下可惹惱了猜謎,他上前扭住邏輯的胳膊,面紅耳赤地告訴他只要把出題人搬來放在鐵椅子上,就能根據出題人的體重等資料計算出謎題的答案,邏輯當然不相信,就和他吵了起來。兩個人正要拳腳相向,侏儒國王及時跳出來調解:“別爭了,只要照著做一次就可以知道誰在說謊,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