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居然真的將這個猶如鬼神一般的少年給擊倒了,而且是徹底的擊倒了,他再
也無法爬上來了。
回身向後看去,黑狗的心中不免一陣膽戰心驚,方才搏鬥的地方猶如修羅場一
般,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自己所帶的二十多人無一身上沒有掛彩的,更有幾
個渾身像血人一樣通紅,有些傷口處皮肉甚至劃開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著弟兄之間互相簡單包紮著傷口,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傳來,黑狗狠狠的將鐵
棒摔在了地上,罵道:“他媽的,司徒梟的這個對頭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小孩就把
我們二十多個弟兄搞成這樣,當初我跟著原來的老大和別的幫會爭地盤火拼也沒有
損傷得這麼慘過!要是傳出去還叫老子怎麼在道上混,下次再也
他媽的接這樣的活了!……
差不多罵夠了,黑狗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剛按了一個號碼,手
機的前半點外殼,頓時斷成了兩截,脫落的一段掉在地上,他頓時一頭冷汗,因為
口袋再向內十厘米就是自己的心藏,自己剛剛也是在不自覺中從鬼門關外走了一圈。
把壞的手機揣回了口袋,一旁一個傷勢較輕的弟兄遞上了自己的手機,黑狗撥
通了司徒梟的電話。
“司徒兒少爺,正如您預料的那樣,我們的確在你所預料的地點遇到了目標,
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那個叫風忍的小子給處理了,不過那小子實在扎手得很,我們
的兄弟全都掛彩了,看來您要在原來的酬金上再加多補一點醫藥費了……”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女人的呻吟聲,黑狗的臉色很難看,強忍著沒有說什麼,片
刻傳來了司徒梟的聲音,他對黑狗的突然打擾似乎很生氣:“辦這麼點小事情都辦
不好,居然全隊都受傷,我要你們去對付的不過是一個臭小子,又不是讓你們踢場
子,居然還好意思向我再開口要醫藥費……”
“對不起,不過這小子實在是有些邪門,身上似乎帶著一把黑色的刀,很鋒
利,我們沒想到他回有所準備,所以……”
“廢物!”電話那邊的司徒梟粗暴的打斷了黑狗的話,“雖然你們讓我很不滿
意,但畢竟你們還是為我除掉了心頭的這根刺,原來的酬金和補給你們的醫藥費明
天就會劃到你的帳戶上,我們司徒家絕對不會賴你們那麼一點錢……”黑狗的顏色的
更加大難看了,正要關閉手機結束這次通話,忽然電話中的司徒梟問道:“那小子
現在還活著嗎?”
“不太清楚,不過他被我們圍攻後還被我一棍擊中了後腦,摔進了一個水池”黑
狗向前走了幾步向水底看來看,說道“不過他沉下去以後一直沒有浮上來,估計就
算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司徒梟聽到這裡用鼻孔“哼”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黑狗罵了一聲“什麼玩意兒”隨
手將電話扔給身旁的跟班小弟,回身看了一眼漸漸平靜地水池,雖然知道這一切都
已經結束了,但心中還是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
“難道是我被我嚇到了嗎……”
…………
一片冰冷的黑暗。
我彷彿失去了自己,感受不到一絲力量的存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體裡
一點一點的被抽走,冰冷的水從我的鼻孔,甚至耳朵不斷地注入,無法呼吸,甚至
連咳嗽都做不到,無數水泡的上升,撞擊過我的臉,殘忍的理我遠去,呼吸對我來
說成了最奢侈的願望。
我的血液在雪池中慢慢擴散,我索性放棄了無謂的掙扎,任由身體緩緩地下
沉,隨著意識到漸漸模糊,反而一切痛苦離我而去了,周圍的水將我緊緊包圍著,
將我的身體托起,彷彿未出生的嬰兒在母親的身體中一樣,身體似乎不再感覺到池
水的冰冷,世上的喧囂漸漸遠去,一切是那麼多安詳自然……
我這次就這樣要死了嗎……
腦後的傷口處忽然傳來針刺般的劇痛,頭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的震了一下,
微微張開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血紅,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一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