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上任還沒半年,屁股還沒坐熱,居然就想重新界定黑白兩道的位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曹智仁一定要給楊偉立一點顏色看,他知道李政濤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即使自己行動出格點,他也不敢動真格的。所以才暗示斧頭幫給楊偉立一點教訓,他本來也沒想把楊偉立弄死,只要讓他進了醫院,刑偵隊肯定是李潔接手,李潔是李政濤的女兒,李政濤不動,她就不敢動。事情果然按照他的預想發展,先是楊偉立受傷住院,然後李潔接手了刑偵隊。
李潔今天沒有回怡景小區的單身宿舍,而是回了市委大院的別墅區,她心裡很憋氣,現在事情發展到這樣,她想動手出氣吧,還得上面點頭,她想不當刑偵隊的這個臨時隊長,拋開這個湯手的山芋,可是也得上面點頭,讓她要多窩心有多窩心。所以她今天回來,就是要問一下父親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她媽見她回去,忙高興地去廚房裡做飯,說要給她補補身子。其實她現在哪裡還用得著補啊,經過兩個月的修練,現在她的身體精神著呢。李政濤坐在客廳地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看報紙。李潔看自己坐了半天,父親都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忍不住道:
“爸爸,這個事情倒底該怎麼辦?”
李政濤道:“什麼事情怎麼辦?”
李潔噘著嘴道:“就是掃黑的事情啊。”
“你們公檢法機關執法都是按照司法公正的原則,獨立執法,不需要問我啊!”
“你還拿哄下面的那套哄我啊,這公檢法什麼時候真正有過獨立執法權啦!”
“那是你們自己內部思想意識的問題,你當刑偵隊長這麼久,我什麼時候暗示或明示過,要抓誰,不要抓誰了?”李政濤嚴肅道。
“可是……”
“沒有可是,在政治舞臺上,有派系的存在,這是客觀事實,但派系之間只能在合法的範圍內運用權謀,任何凌駕於法律之上的派系鬥爭,終將走向毀滅。”
“道理我說不過你,既然你說得這麼好聽,為什麼縱容曹智仁他們橫行到現在?”李潔氣沖沖地說道。
“你看問題的方法很有問題啊,首先,曹智仁是和我同級的行政官員,不存在誰縱容誰的問題,其次,說曹智仁橫行,那只是下面的風傳,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你身為公安幹警,應該知道證據對於確認犯罪的重要性。”
“那就讓他這樣一直搞下去嘍。”
“正是因為我們不能縱容做奸犯科的人逍遙法外,所以才會有公檢法機構,如果你們在調查過程中,認為某一案件牽涉到某一級領導,那就必須拿出確鑿的證據,有證據,不管牽涉到哪一級領導,黨和國家也能把他拿下,如果沒有證據,國家也會依法保護他的權益。”
“這個曹市長在省裡有人吧?”
“我們不能這麼庸俗地看問題,什麼叫省裡有人?只要不是遊離於法律之外的人際往來,那都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嘛!為什麼上下級之間走得近一點,就非得說成是誰的人呢?”
“那如果是非法的人際往來呢?”李潔笑道。
“如果真是以權謀私或是官官相護的情況,法律也不會對他們容情。”
“可是誰來執法?誰又能保證執法人不會受到外力的干擾?比如我現在就想全力掃黑,可是我能掃得動嗎?”
“打擊犯罪也是要講究策略的,如果什麼事都要靠別人來做主,那你們這些優秀的偵查人員,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比如一口鍋,鍋裡放著很重要的東西,有的人想把它開啟,可有的人卻想把它捂住,這時,你該怎麼辦?”
“如果周圍有很多人的話,我只要出其不意地把鍋掀開一次,讓旁邊的人看見,他再想捂也沒用了。”李潔沉思道。
“對,你的這個想法很好,或者你也可以趁他們不注意時在鍋蓋上捅一下洞,讓人們從這個洞裡去看鍋裡的世界。”
“那要是想捂住鍋蓋的人惱羞成怒怎麼辦?”李潔問道。
“當真相暴露以後,惱怒只會加速他們的滅亡。”李政濤肯定道,“你要相信,更多的人願意站在公理的這邊。”
“什麼問題討論得這麼高深啊?”李潔的媽端著菜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笑道。
“爸爸從哲學的高度指導我的工作思路。”李潔調皮地笑道。
“在家裡不談工作,不談工作,來,多吃點,媽專門給你做的。”
“媽,你把我養胖瞭如果我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李潔一邊夾著菜,一邊笑著說。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