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土匪呢,其實有些過份,但在學生中,他的行為也就算是出格的了。
因為他每天六堂課倒有三堂課缺席,授課老師把情況反映給了輔導老師,輔導老師找他談了一次話,當天晚上,他買了三斤雞蛋,腰裡彆著他天天枕著睡覺的砍刀,去輔導老師家拜訪了一次,具體情況不知道,但後來大學四年,他始終每天只聽兩三堂課。
其實大學上課,查到的時候並不多,只有一部分年輕的講師,因為威望不夠,怕學生不來聽課,才會在上課前查到,老師最能拿捏學生的,是每期結束時的學分考試。
黨立權每次在學分考試前,會按著老套路逐一拜訪所有的授課老師,然後考試時基本上能拿到需要的學分,偶爾有個別性格比較剛直的老師,掛他一次後,補考時也會放他過,這些事,班上有好多人都知道,但沒有一個人學得來,算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老二張永兵說自己來自於江西鷂潭市,於是有人問他,那個龍虎山離他家多遠,張永兵說大約十里地,於是有人開玩笑說,聽說龍虎山有個世代相代的張天師,不知張永兵看到過沒有,張永兵也開玩笑說,張天師是他家親戚,引得大家一陣大笑。
世上的人彷彿都這樣,你說真話,別人往往是不相信的。但孔祥麟認為這張永兵身上有些古怪,因為他能感覺到張永兵身上隱隱的氣流波動,其次是孔祥麟發現張永兵也打坐練功,當年正是全國掀起氣功熱的時候,好多人都恨不得在臉上貼個招牌說:我是氣功大師,所以有人打坐那是家常便飯,誰也不會在意。
但孔祥麟不認為張永兵是在給自己貼招牌,因為他每次打坐的時間都有兩個多小時,如果不是經常打坐的人,把雙腳盤上一刻鐘,便會覺得兩腿痠脹,如坐針氈,張永兵能安安靜靜打坐兩個多小時,那是真正的坐功。
老四閻明輝說自己是個沒有故事的人,但孔祥麟認為宿舍內最神秘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因為老大最大的愛好是喝酒打架,老二和老三晚上都會打坐練功,這是擺在明面上的,只有他做的事看起來神神秘秘的,比如他吃飯之前先要將竹筷擱在飯碗上,然後一臉嚴肅的正襟危坐,似乎嘴裡還念念有辭,有人問他在幹什麼,他說這是他們那裡的習俗。
而且孔祥麟還發現了他的一個小秘密,那天是星期天,大家就說一起去柳巷買衣服,但閻明輝說自己頭有些不舒服,不想去,孔祥麟走到車站時發現自己公交卡沒帶,於是讓老大和老二等下,他回宿舍去取。
當他走到宿舍門口時,發現宿舍門是關著的,但內面卻不時有輕微的響聲傳出來,孔祥麟一時好奇,忍不住想看看老四躲在宿舍裡幹什麼,恰好宿舍的一塊窗玻璃的右下角打碎了,宿舍管理員還沒來換,他們就用一張紙糊著。
於是孔祥麟輕輕的用手指在窗紙上捅了一個小洞,眯著眼睛往內看,只見桌子上擺著一個酷似瓦片的東西,瓦片上立著一個小木人,閻明輝站在離桌子大約一米遠的地方,然後輕輕地拍著手掌,他拍一下,那個瓦片和小木人就往前蹦一下,孔祥麟張著嘴,心道:這個老四在搞什麼妖蛾子呢?
他在門上敲了兩下,閻明輝在內面一邊收東西問是誰,然後給他開了門,裝作一幅沒睡醒的樣子問他怎麼又回來了,孔祥麟說回來拿公交卡,說完拿著公交卡急匆匆地走了。孔祥麟知道,每個人都有私密,不該問的就不要亂問。但從那以後,孔祥麟就知道,他們這個宿舍,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也期待著在新的環境裡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第五章 法不傳六耳
《壇經》上記載,六祖慧能原是寺廟裡的火頭僧,專門給廚房裡舂米的,也不認得什麼字,有一天五祖正在講《金剛經》,他站在旁邊當了一回旁聽生,當他聽到“無所住而生其心”時,突然悟道,念出了“菩提本非樹,明鏡亦無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的偈句,從而得了禪宗頓教的衣缽,可見人皆有佛性,即心見性,方是得道的根本。
但慧能傳了衣缽後,五祖卻擔心有人謀害他,於是要他向南邊跑,並告訴他“遇山則止,遇會而藏”,有人說,慧能既然得了道,又怎麼還有人能夠害他呢?其實得道和神通是兩回事,得道是心境上的修煉,而神通則是技能上的進步,譬如孫行者在三星斜月洞裡學道,菩提傳他的七十二般變法即是神通,而他秘室中打破師父的盤中之秘修得長生不老之訣才是悟道。
這是孔祥麟最近才搞明白的問題,他進了大學後,就對這方面的知識比較偏愛,小時候是無書可讀,高中是沒有時間看其他的書,現在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