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4)

知道,這樣做很不衛生。誰知道這樣做會傳染什麼疾病啊?一想到要舔我就膽戰心驚!絕對不行!”說這番危險蠢話的人站在蝙蝠門邊: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人,他那頂扁平帽往後仰著,露出了一縷棕色的頭髮。但這人嚴格來講並不能被稱為年輕人,德佩普心想;稱他為年輕人也太抬舉他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在脖子上掛著一個鳥骷髏,像個滑稽的吊墜。掛繩穿在鳥骷髏的眼窩裡。他手裡拿的不是槍(他那樣的毛頭小夥是無論如何搞不到一把槍的。德佩普嘀咕著),而只是一把彈弓。德佩普大笑起來。

那孩子也笑了,還不住地點頭,好像他自己也明白這整件事看上去有多麼滑稽,這整件事實際上有多滑稽。他的笑聲很有感染力;就連還站在板凳上的佩蒂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連忙用手捂住嘴。

“這裡不是你這樣的男孩應該待的地方,”德佩普說。他那把老式的五發左輪還放在外面;就握在他擱在吧檯上的手裡,斯坦利·魯伊茲的血從槍口滴下來。德佩普沒有從硬木板上拿起槍,只是輕輕地晃了一下。“到這裡來的男孩都會染上壞毛病,孩子。送命就是其中一個。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出去。”

“謝謝你,先生,感謝您給我機會。”男孩說道。他說話口氣真誠動人……但他還是一動不動。他還是站在蝙蝠門的裡面,彈弓的橡皮筋拉得滿滿的。德佩普不明白彈弓裡放的是什麼,但是那東西在煤氣燈下閃著光。是一種金屬球。

“那你還等什麼?”德佩普咆哮著。夜晚飛快地過去了。

“我知道我是個討厭鬼,先生——或者說很容易惹人生氣,你也可以叫我眼中釘——但是,親愛的朋友,如何稱呼我對您並無差別,我想把我的機會讓給跪在您面前的那個年輕人。讓他道歉,讓他用抹布把靴子擦乾淨,直到你完全滿意為止,然後讓他繼續活下去。”

從玩牌人看熱鬧的地方傳來了一些零星微弱的讚許聲。德佩普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聲音,他很快做出了決定。這個男孩也得死,他會為他的莽撞無禮而丟掉性命。那個把一桶渣滓潑在他身上的小子明顯是個弱智。而這小子連這個開脫的埋由都沒有。他只是認為自己很有趣。

從眼角的餘光看去,德佩普發現雷諾茲正移到新來的小子身後包抄他,動作敏捷得像條蛇。德佩普感謝這個周到的想法,但不認為他需要同伴的幫助來對付這個彈弓專家。

“孩子,我覺得你犯了一個錯誤,”他很和氣地說。“我真的覺得——”這彈弓的弓杯放低了一點……或者這只是德佩普的想象。他馬上舉槍。

3

多年以後,罕佈雷的人們仍然談論著那晚發生的事情;薊犁淪陷以及聯盟瓦解後的三十年,他們一直在談論著。超過五百的鄉巴佬(還有一些鄉下老太)宣稱他們那天晚上正在旅者之家喝啤酒,親眼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

德佩普很年輕,速度快得驚人。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機會擊中庫斯伯特·奧古德。只聽橡皮筋彈開的一剎那傳來砰的一聲!一條鋼線閃爍著穿過烏煙瘴氣的大廳,就像是在石板上劃出的一條紋路,然後聽到德佩普尖叫起來。他的手槍應聲落地,有人一腳踢開這把槍,槍在鋪著鋸末的地板上滾到房間的另一邊(當靈柩獵手還在罕佈雷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承認這腳是自己踢的;但當他們離開之後,上百個人宣稱是自己乾的)。他還在尖叫著——實在是疼痛難忍——德佩普舉起鮮血淋漓的那隻手,用痛苦和不可理解的表情看著它。事實上他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庫斯伯特的彈球只是打爛了他食指的指尖,掀掉了指甲而已。要是打得再低一點,德佩普就能透過自己的手掌吐菸圈了。

庫斯伯特重新又把彈弓的彈藥給裝上了,然後把橡皮筋又拉滿了。“這次,”他說,“聽好了,先生——”

“我不能替他說什麼,”雷諾茲從他後面說,“但你可以聽我說,夥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擅長那玩意,或者純屬是撞大運,不過不管怎麼樣,你的遊戲可以結束了。把拉滿的皮筋鬆開,放下彈弓。放到你前面的桌子上去。”

“我中了埋伏了,”庫斯伯特悲傷地說。“我再次因為乳臭未乾沒有經驗而吃了虧。”

“我倒是不清楚你是否乳臭未乾,兄弟,但你確實中了埋伏,”雷諾茲點頭稱是。他站在庫斯伯特身後,稍稍靠左,他把槍朝前面推了推,直到男孩能感到後腦勺被槍口頂住了。雷諾茲把保險推了上去。在旅者之家的一片寂靜中,這個聲音顯得很響。“把彈弓放下。”

“很抱歉,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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