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水雲沒有說話,把布魯斯的頭顱粗暴地按了下去,讓他整張臉都死死地貼在冰冷的地面,任由那些半凝固的血液胡亂地抹在他臉上。
布魯斯的掙扎完全靜止之後,水雲等了一陣才把他提了起來。
緊閉著雙眼的布魯斯,他狼籍的臉上仍然凝固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忽然,布魯斯的雙眼睜開了——那是一雙被紅光充斥的,竟是和水雲一模一樣的血色獸瞳!
無數黑色的暗影彙集過來,在他身後凝結成一對無毛的蝠翼。
布魯斯的身體也逐漸浮起,將水雲掐在他脖頸的手臂拉直了。
“你回來了……”水雲緊盯著變了一個人似的布魯斯,神情冷峻地拔出了即使插進對方胸膛也沒有消失的黑色閃電。
“恩。”
“你知道,只要有我在——”水雲手中的閃電,再一次,就像一把淬過毒的匕首,狠狠地捅進了“布魯斯”的心臟,“你就不可能復活!”
但“布魯斯”還是一臉平靜地看著水雲,連他的語調也沒有絲毫的顫抖:“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我的本體——我最主要的那部分靈魂還在他的體內沉睡……”
“那個一直躲在棺材中不敢出來的凱撒?”
“但只要他一甦醒,我就能復活了……”“布魯斯”沒有理會水雲的嘲諷,徑自說著。
水雲咬牙道:“你放心,我遲早會除掉他的!”
“當然,你有的是時間……”
“布魯斯”在水雲咬牙切齒的話語中,以一種貴族式的慵懶笑了起來:“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後裔,我賜予自己後裔的聖血是不會讓你受到時間的腐蝕。”
“更何況,我賜予你的詛咒‘永世輪迴’也不可能讓你就這樣死去‘我詛咒你陷入永世的痛苦,在一次次的輪迴中肝腸寸斷,卻又無力結束這一切……’”
水雲猛地抱緊了“布魯斯”,失魂落魄地抱住了化身為伯爵的他,就像在暴風雨中失去了雙親的雛鳥在不顧一切地向外界尋求保護——但水雲抓著閃電的左手已經沒入了他的身體,直至從對方的體內貫穿出來。
滋滋作響的黑色電光,帶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在“布魯斯”的屍體上一閃即逝,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原本和“布魯斯”的屍身一起軟倒在地的水雲,突地挺直了脊柱。
被倒吊在十字架上的少女,這時竟發出了一陣與性別不符的刺耳笑聲:“我還會回來的——而你的輪迴,也只有我、德拉庫拉伯爵才能將它終結……”
笑聲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就算我承認你是我的起源,但你不可能是我的歸屬!”
許久之後,水雲才鬆開了重擊在少女柔軟腹部的拳頭,解下了十字架上的少女,隨即消失在十字架後更加深沉的黑暗中。
幾乎在水雲消失的同時,教堂那扇殘破的大門被一股大力轟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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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高舉著火把的男女,逐一出現在血跡斑駁的祭壇上。
為首的高大男子向前走了幾步,藉著微弱的火光,勉強檢視了一下週圍的情況。
緊跟在他身後的隊伍中立即傳出了一個女子低沉的嗓音:“怎麼樣,隊長……是他嗎?”
被稱為隊長的領頭男子突然發現了地上的披風——他皺著眉頭,也不說話,只是向前疾走幾步,終於在一堆灰燼旁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隊長?”他身後的眾人異口同聲地追問起來。
神色嚴峻的隊長一臉厭惡地將火把丟在了那堆塵土上,藉著昏暗的火光,仔細地對比著手中的披風和斗篷,接著神情一鬆,笑了起來:“完成了,任務完成了!”
沒有想象中的歡呼聲,有的只是令人更加壓抑的沉默。
那個低沉的女聲又一次響了起來,但這次,這個聲音中明顯帶著激動得難以抑制的顫抖:“是他嗎?是他嗎?一定是他吧!”
“唉……是他,‘血之禁忌’,只有他才能這麼快地解決一切!”
短暫的沉默後,那個女隊員不依不饒地追問著:“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羅莎,就連身為他情人的你都不清楚,我們這樣局外人又能瞭解什麼?”隊長無奈地嘆息一聲,不願再說下去。
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的羅莎張了張嘴,最終也只能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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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遠處的山崖上,水雲靜靜地看著在火光中又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