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後;她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好像在對我譏諷著什麼。
這時候,阿君順著‘平原女’的目光也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臉上驚訝的表情太過於明顯,阿君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嘖’的一聲鬆開了‘平原女’的頭髮,又像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甩了甩雙手。透過他的舉動,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阿君真的很討厭他家裡的人,不過,既然如此,為什麼又想回去呢?
“安,你在發什麼呆?”阿君難得的像是心虛般,岔開了話題。
但我也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覺得你現在的表情很有趣’,所以有些尷尬的回答:“我只是有些奇怪,你都,不,這裡都變成這樣了,寺院外面那麼多人怎麼沒有進來探查情況的……”
“也對。而且也不用專門派人來襲擊我們,簡直像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路穆!”
的確,我們困在這裡的時候,路穆那傢伙就危險了,在望著阿君氣呼呼的跑走以後,我才反應過來。可即使這樣;我卻直覺得不想捲入到今天一切和路穆有關的事情裡面去,而且阿君的反應與其說是擔心同伴,倒不如說是因為被人耍了而憤怒。歷來的教訓告訴我,如果牽扯到阿君的情緒發洩中去,我反而會成為最倒黴的那一個。
我慢慢的移動著腳步,離開前順便向依然跪坐在那裡的‘平原女’問:“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剛剛?”
“呵,我只是想告訴你喲!小朋友,你要是一直跟著自私粗暴任性以自我為中心的晴少爺,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這隻能算是任務失敗後的咒罵吧;完全沒有聽完的必要!雖然是看了阿君許多不曾見過的表情,但也只能算是他日常行為的升級。就算不是這樣,單純把女人的話當成忠告,也已經晚了。我的倒黴命運在小城外再次遇見迷路的阿君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更何況……我反擊一般的說道:
“似乎,你們那個寒的性格也差不多。”
“但是,對自己人要比晴少爺好些。”
“那,阿君對‘自己人’也要好些。”
雖然更想說‘竟然只能在如此個性不好的兩個人中間做選擇,真是難為你們了’,但考慮到現在最令人頭疼還不是阿君,而是另外一個禍害;自覺悲慘的我實在沒有去安慰處境比我要好的人的義務。
我向女人擺擺手追著阿君的腳步離開;那女人猶在不甘心的大叫著:
被騙了……以後;你一定會被他背叛的!
背叛?那種事情大概是香菜隨時打算做的——如果有人願意出個她滿意的好價錢的話,但很難想象我行我素的阿君會故意欺騙我什麼——知情不報他倒是常做。可是,奇怪的是,從路穆那裡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後,我對於據說與我母親相似的香菜可能會做同樣的事情只是略微的擔心並不放在心上,但現在這一刻,這個‘平原女’的話卻如同預言,或者應該說是詛咒一般壓在我的心頭。
是錯覺吧!?不管怎麼說,阿君是現在的同伴中最不可能背叛我的,就像蒙沙和藍斯一樣。
我毫無由來的如此確信著。
像是回應我這種確信一般,阿君斜靠在禮堂的門口——因為禮堂當時在我們的後方,所以沒有被摧毀——臉上帶著的,是一年前我告訴我是個大路痴時,那種力圖面不改色卻又極度懊惱的表情。也正是帶著這種表情,他依然堅持要求我成為他的同伴。
於是我不由微笑起來:“怎麼了,為什麼停在這裡……”
“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著很大的誤會!我其實是非常的專情認真的!我一生都在尋找我理想中的女性。你說這種決定我和對方一生幸福的事情怎麼可以順便決定呢?所以我都會認真的和每一個交往,之所以沒有結婚,也是我擔心等待我的女性還在等待著,也因此才會給人誤解成輕浮的人,不,精靈。神都可以證明我的……”
“夠了!惡魔,退散!”
伴隨著尖銳的女音,一大盆平時民眾即使希望也很難得到的聖水潑撒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的男子身上,看著在婚姻女神塑像前,在普通情況下見證雙方神聖愛情的祭壇上拉拉扯扯的兩人,我忍不住出現了類似阿君的面部區域性抽經現象。
果然,會為路穆這傢伙擔心的都是大傻瓜。明明在這之前還一副死都不進這神寺的樣子,轉眼間,就可以為了他那種無聊的‘愛之弓箭手的自尊’反悔,還在對方的地盤上騷擾神職人員——也難怪被他騷擾的女性會憤怒到把他當成惡魔處理,身為他同伴的我都很想馬上把他送到地牢裡關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