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狀。
大約是吃得太飽了,在愉快的晚餐後(只有你那麼認為),我們很早就睡了。香菜不知用什麼方法把地面變得即溫暖又幹燥,連每晚來騷擾的小蟲都不見了。聞著空氣裡甜甜的香味,我甚至覺得根本沒必要回香菜的村子,直接把她帶走算了,難得有這麼好的“管家”。再說,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香菜村子裡決不會有好事發生。正在我迷迷糊糊之際,聽見有人輕輕的爬了起來。
“香菜?”我迷迷糊糊叫出聲之後,才發現遮掩異常眼睛的魔法額飾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來。我心裡一驚,馬上欲蓋彌彰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並暗自祈禱香菜沒有發現。
不知道香菜是真的沒看見,還是故意裝傻,總之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火堆旁邊蹲了下來。長長的頭髮順著她的動作散落在地面上,宛如一把開啟來的暗黑色絲綢摺扇,同色調的烏色眼眸直直的注視著燃燒著的火堆,焦點卻迷迷濛濛,好像不知道放在何處。只見她發了一會兒呆後,開始喃喃自語著往火堆裡新增著什麼。赤色的火焰映在她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龐上,像極了一個正在施邪惡咒語的可怕女巫。
難道她有夢遊症?傷腦筋,這種病聽說不能嚇的。為了再次確認,我再次喚道:“香菜?”
“嗯,安徳?我吵醒你了?”很好,這話不象是夢遊的人能說得出來的,但她爬起來幹嘛?不會真的下咒吧!?
“不,不是你吵醒的,本人的職業習慣不會讓我睡得太沉。”我乾笑著把這個可能性置於腦後,因為香菜的不正常舉動把自己嚇得還不夠嗎?結果設計我的竟是阿君這個同伴。看在今天美味的晚餐上,我決定把香菜當成沒有常識的任性小姐(還有人比你自己更沒常識嗎)——後來發現香菜比我一開始想象的更邪惡,不過那是另外一種性質的邪惡了——於是我乾脆開口問清楚,省得自己胡思亂想香菜,你在幹什麼?”
“我?香料燒完了,我加一點兒。啊,安德,你到底是什麼職業?”
看,果然是沒有常識的大小姐吧,連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都不知道:“本人可是非常偉大的盜賊哦!對了,你晚上沒有香料就睡不著嗎?”
香菜在聽見我的職業時,細長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圓滾滾的,顯然是了為自己能見到我這麼專業的盜賊而高興(可能嗎)。但她很快抖動著自己的眉毛把這興奮之情壓下來了,真是,表達出來不是更好?搞不好我會給她一個簽名也說不定。可她依然用她那平平的聲調回答我:“在火中加特定的香料可以趕跑蟲子和野獸,甚至是魔物。這是常識來的,你連這都不知道?”
“當,當然知道·······不過,為了提高警惕。我們,我們一般不用·········”我乾巴巴的為自己的“無知”作辯解,然後聽見阿君低低的悶笑聲。暗自向他翻了一個白眼,我覺得自己蠻無辜,香菜所謂的“常識”,那是什麼概念?又有幾個人會知道?
好在香菜也無意追問下去,反而去問悶笑出聲的阿君了:“阿君,你也醒了?”
“他當然醒了,從一開始就橫在那邊豎起耳朵偷聽。”本人不滿的抱怨著,心裡面卻嫉妒得半死。身為勇者卻比我這盜賊更有警覺性,存心不給我面子。
“哪裡,我睡得可沉了。現在不過是在說夢話罷了。”
“那大家都別說夢話了,節省些精神,明天好趕路。”香菜又往火中丟了些香料,回到她一開始睡著的地方。
“晚安——”
我再次閉上了雙眼,舒服的聞著空氣中的甜味,原來這是香料的味道,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不過,香菜這次是不是多加了好多?好像比剛剛濃了好幾倍,簡直令人透不過氣來。我彷彿被一個掙也掙不脫的巨大被子悶在裡面,無法逃離的墜向死亡一般的夢境深處。
“懶蟲!你給我起來!”
今天是和香菜旅行的第三天,也是香菜所說可以回到她村子的日子。難得連續兩天毫無顧慮,睡得沉沉的我難得好心的原諒阿君把我踩醒這一事實,可他卻得寸進尺地抓起我,一邊打我耳光一邊貴叫:“懶蟲!起來啊!”
“你想打死我嗎?”我阻止住阿君的繼續摧殘,摸了摸自己火熱的臉頰,嗚霧,一定腫起來了。
“香,香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的。”我慌忙站了起來。火堆後面,香菜睡的地方,果然除了一個阿君給香菜綁頭髮的繩子以外,更無他物了。
“我起來時就已經········安,這是什麼?”阿君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轉到我的身後,扯下一件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