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 夏夜辰沒有回覆,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根破土而出的藤蔓旁。 他伸出手,將手搭在藤蔓上,絲絲縷縷的雲氣從掌中飄散而出,一點一點的滲入到了藤蔓中。 突然,藤蔓上顯現出了一個猙獰的猴臉,他張著血血盆大口,想要撕咬夏夜辰的手掌。 “去去去,一邊去。” 夏夜辰將掌心抵在朱厭的額頭,一股清冷的火焰散發而出,朱厭慘叫一聲,隨後將頭縮了回去。 “共工,我需要你的力量,我與苟芒是不同的形態,神魂無法連線意識,但你不一樣,你和苟芒同屬巫祖的分支,神魂相同,能更好的建立聯絡。” 夏夜辰招手示意共工回到他的身體內。 待共工再度化作細流進入了夏夜辰的血液後,夏夜辰再度將手放在藤蔓上。 “共工,能找到嗎?” “不行,這裡的空間太大了,現在我可以斷定,朱厭和苟芒加在一起連建木的百分之十都沒有佔據,在這麼廣大的空間裡找一個還不一定存在的殘魂,你要累死我啊?” “往下走,苟芒不會再建木的上面,他一定是佔據了建木的某個至關重要的節點,而這個節點,最有可能是建木根鬚的某個部位。” “艹,遇見朱厭了,夏夜辰你別挪開手,我借你神力一用。” 幾乎是在瞬間,夏夜辰就能感受到體內的神力正在以一種極端恐怖的速度不斷的被人吸走。 “共工你快一點,你現在的意識在建木內部,你一旦使用我的神力,就意味著整個建木都要吸收我的力量。” “知道了,知道了,我很努力了。” 銀白色的空間內,一切的東西都沒有了形體,只剩一種叫做意識的物質在四處飄蕩著,這些都是被兵災侵染的百姓,他們被困在建木之中,接受著暗無天日的軟禁,這些意識沒有嘴巴,不能說話,沒有耳朵,不能聽見聲音,甚至沒有眼睛,連他們身處何處都看不到。 共工費力揮舞半月戟不斷的將朱厭斬退,可朱厭就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黏住他,讓他根本脫不開身。 “朱厭,老子是你爹嗎?一直追著老子不放!” “留下來!” 朱厭的眼中散發著紅光,他完全忽視了半月戟刺在身上的傷口,雙手死死的拽住共工的盔甲。 “共工,我真的快不行了,別說是至尊上神了,就是古神也經不起這麼霍霍啊!” “小子別亂講,我當年拔建木就跟你薅白菜一樣簡單。” 禍天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從夏夜辰的腦海中想起,可是夏夜辰已經懶得和他鬥嘴了,他現在只關心共工什麼時候結束戰鬥。 “馬上,馬上了。” 共工看著眼前的朱厭,眼中發狠,他挺起了半月戟 “既然你死不撒手,那我就殺了你!” 一道奇異的紋路從共工的身上亮起,他手握半月戟盡力往下刺去,果不其然,朱厭終於肯撒開了手,共工藉機一舉逃竄了出去。 望著共工離去的背影,朱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真的以為下面的苟芒,還是你認識的苟芒嗎?” 脫離朱厭的追擊後,無論是夏夜辰還是共工,皆是鬆了一口氣。 “夏夜辰,我好像感覺到苟芒的神魂了,他就在下面,只不過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深一些。” “果然,我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接著往下,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隨著共工的繼續深入,在他的視線中,終於出現了一個朦朧的身影。 苟芒的渾身披著淡綠色的衣物,卻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材質,一雙綠色長翼從他的背後伸出,然而長翼上卻並沒有羽毛,而是纏繞著青蔥的藤蔓。 “共工?” 似乎是感知到了有人的到來,苟芒轉過頭,雙眼之中帶著些許疑惑。 然而這不轉不要緊,一轉甚至將共工也嚇了一跳,只見著苟芒的胸口處裸露著一個大洞,洞中沒有心臟,而是佈滿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木甲蟲,他的臉被一條黑線從中間分開,一半是生機盎然的少年模樣,另一半則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死者模樣,甚至隱約間還能看到幾隻木甲蟲從他的眼睛中飛出。 “苟芒,你!” 共工只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要忍不住吐出來了。 “共工,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苟芒的歪著腦袋,像極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孩童,只不過這個動作結合他如今的外貌,可以說是十分的詭異。 “你別過來啊,你站那別動。” 共工的掌中出現了一柄半月戟,他雙手抓著武器,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 “共工,發生什麼了?你見到苟芒了?” “夏夜辰,這個苟芒不對勁,你快把手拿開,讓我回去!” 夏夜辰聞言,立刻就要縮回手,然而苟芒的動作明顯更快,他瞬間便來到了共工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了共工的肩膀上,死死的壓著他不讓他亂動。 而夏夜辰的手還沒有與藤蔓分開,數根藤蔓就破土而出,將夏夜辰的手牢牢的綁在了藤蔓上,夏夜辰頓時感到不妙,他瞬間呼叫全部的力量,勢必要將手收回來。 “共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