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明其實有點錯怪聖山老巫師,老巫師早就卜算出自己有這一劫難,而他躲避在山崖上時,也算準了魔石解咒的時日,老巫師正等待著能解開魔石咒語的人到來,所以他禁止奴隸們復仇,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錯過與張小明相會的時機。
聖山位於深山、密林、沼澤之中,這裡陰森、腐臭、潮溼,血腥、汙穢,渾濁的氣味令人致息。在通往聖山的所有通道都有巫師衛隊重兵把守,外面的人難於接近聖山,而在聖山服勞役的奴隸也難於從那裡逃亡。可是,在離聖山不遠的一個山坡上,卻站立一個人在凝視著聖山。
這裡人來人往,密密麻麻地像一群螞蟻,奴隸們躬彎著腰吃力地扛著大石,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相隔不遠就有一位身著黑衣的人,手拿著長鞭,嘴裡不停地吆喝著,不時地揮出手中的長鞭。站立在山坡上的那個人似乎能聽到長鞭打在人身上的聲響,看到留在奴隸身上長長的鞭痕血印,他雙手緊握,雙目怒睜。
這是一座相當浩大的工程,是圍著中央孤立的、烏油發亮的、約有丈餘高的石頭而建,他數一數,已建了八層八角形的平臺,第九層也快完工了。每個平臺面寬有十丈,在平臺的外圍有石柵欄圍住,平臺高有五丈,有一條一丈寬的石砌臺階從下面直通到那孤立著的石頭前,這是大巫師精心設計的祭壇。
聖壇就建在聖山二條前伸支脈包圍著的一塊凹地上,聖山的上空陰晦,一團烏雲纏繞,久久不散,這時突然一團烏煙騰飛而上,大地也在微微地顫動,工地上傳來一陣騷動。站立在山坡上的那個人注目而視,一群穿著黑衣的人拿著長矛,迫使百餘名驚惶失措赤身露體的奴隸走上第八平臺,奴隸的動作略有遲緩,長矛就紮上去,有許多奴隸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血流滿身,他們跌跌撞撞地上了平臺,有些奴隸想從柵欄上往下跳,可是在平臺下穿黑衣的人,手中的長矛對準著他們。站在山坡上的那個人的眼中暴出一道白光,直射向聖壇,他看清了奴隸們的眼睛裡露出了絕望的眼色。
這時,大地再一次地震動起來,那孤立著的石頭向上冒起一團烏煙,騰空而上,從烏油發亮的石頭裡暴出邪惡的綠光,化成星星點點的綠色光點向四周擴散,飄逸,如同是鬼火,那鬼火落在那些奴隸的身上,一片淒涼的慘叫聲響起,令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奴隸們身上燃起綠色的火焰。站立在山坡上的那個人的那道白光直迫至那烏油發亮石頭,綠光頓時減弱了許多,最後完全消散了,可是在平臺上的那些奴隸早已變成了一堆堆的白骨。
在祭壇下膜拜著的大巫師和聖山巫師大吃一驚,大巫師的心靈似乎受到了無形的致命一擊,與聖石靈感的交流頓時中斷,他面色蒼白地癱坐在地上,聖山巫師驚慌地扶起大巫師回到巫師府。大巫師一路上喃喃自語地說著:“是那裡出錯,是那裡出錯。”
聖山上空陰晦的天變晴了,纏繞在聖壇上空的烏雲消散了,是一片長年累月難見的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聖壇的每一個平臺上清晰地現出一堆堆駭人的白骨,白骨堆裡冒出絲絲的綠煙。在山坡上的那個人看到這慘痛的景象,恨恨地自言自語地說著:“這那裡是什麼聖山,簡直成了吃人的魔窟;那不是什麼聖石,還是能奪人命的魔石,我非把它毀去不可。”
這個人就是張小明,他來到聖山已多天,這裡的一切讓他大為吃驚,也感到落在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決心要毀去這個聖壇。
下了決心的張小明坐了下來,打坐休息,以恢復幾天來的勞累和疲憊。
跪在地上卜算的大巫師突然驚叫起來,對著聖山巫師說著:“有人侵入聖山,速派人搜捕,不得有誤。”
聖山巫師領令走了,大巫師卻坐立不安,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能侵入聖山的人定是非常人,大巫師反覆地卜算,卻怎樣也無法卜算出這個人在那裡,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就在聖山,就在他的附近。大巫師是個從不言敗之人,這場爭鬥還剛剛開始,他就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大巫師皺著眉頭想著:聖石突然沉靜,這不是好事情,自從聖壇建造開始,每增加一層,他與聖石的靈感交流就越強,現在已建到第九層,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突然出現一個與他作對的人,可是這個人是誰?對聖山又如此地熟悉,是那個逃亡的聖山巫師嗎?大巫師想到這裡,自已也搖搖頭給予否定。
夜晚,聖壇前熱鬧起來了,手鼓的“咚咚”聲響起,篝火燃起,映紅了半邊天,一場祭祀活動開始了,聖山巫師唸唸有詞,舞動著手中的長劍,一群畫著鬼臉的人敲著手鼓圍在聖山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