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涼氣。聽到他上次沒有仔細的檢查這家畫廊的作品,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希冀,連塞尚的作品都能看走眼的鑑定師,畫廊裡一定還藏著不少好東西等著他去發掘吧?
第二天一早,視時差為無物的吳迪精神抖擻的沿著酒店的花園散了幾圈步,等到了剛剛吃完早飯的嚴駒。這個無良的傢伙看著嚴駒那雙明顯的熊貓眼哈哈大笑,
“昨天忘了告訴你了,那件塞尚的作品好像是店員透過私人途徑掛到店裡代售的,應該沒有過他們鑑定師的手。其實你只要想想就明白了,塞尚在老外的眼裡是什麼地位,那就是咱們的齊白石、張大千啊!哪怕是這幅畫作不是他的作品,只要稍稍有一點疑問,怎麼著也不會這麼倉促的處理的。”
嚴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笑的很燦爛的壞傢伙,恨不得衝上去一腳把他踹到旁邊的露天游泳池裡去。以前也就覺得你用撿漏打擊大家有點無恥,可今天看著怎麼覺著你就整一個欠揍呢?!
古董沙龍已經結束了,可是,德爾塞馬畫廊的客流量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嚴駒進店後就和吳迪分開了,因為他覺得跟在這個靠撿漏發家致富的小子身邊,根本就搶不過他,還不如他自己先看看,沒準還能趁他看不過來的機會撿上一兩個小漏。
仍然是一樓的展廳,吳迪挨個的掃了過去。雖然西方的油畫他並不是很精通,但是繪畫作品就是有一點好,只看意境和筆力就能夠看出珍貴與否,大不了全看完了再來上一個大招,這樣即便是有什麼遺漏也不怕。
一路瀏覽過去,吳迪一路嘆著氣,看來上次確實是個偶然,這歐洲的古董實在是距離現在的年代太近了點,品種也太少了點,不好撿漏啊。
正慢慢朝前走著的吳迪忽然站住了腳步,略一沉思,又倒退了兩步,站到了一幅油畫面前。好傢伙,居然差點把你給漏掉了!(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四章 奇怪的作品
引起吳迪注意的是一幅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油畫,仿的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傑出畫家,新古典主義的代表人物傑克?路易斯?達維特的名作《馬拉之死》。
這幅油畫和原作比起來,無論是筆力、構圖還是色彩的搭配都有著很大的不同,從某種角度上講可以說是一幅糟糕之極的仿作。
但是,這個糟糕的角度是從仿作出發的,如果事先沒有一幅和這個畫面幾乎一模一樣的《馬拉之死》的話,這幅畫未必沒有成為名作的潛力!
換一種表達方式,也就是說,吳迪認為這幅畫的筆力、構圖、色彩都沒有問題。如果將它和《馬拉之死》這幅名作之間的聯絡斬斷,讀力來看這幅作品的話,應該說是作者對“馬拉之死”這個歷史事件有了另外的一種詮釋和理解。
但恰恰就是因為這種不同的詮釋和理解,造成了一種燈下黑的現象,讓已經熟悉原作的人們認為這幅畫仿的極差,將它棄之若履!而這也正是吳迪第一遍瀏覽的時候隨意的就將它放過的原因。
可是,一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又退了回來,仔細一看,就知道找到寶了。這幅仿作與原作最大的不同是在配色方面,但恰恰就是這種稍顯怪異的配色,讓它給了吳迪一種強烈的感覺,而且越看感覺越清晰。這幅畫竟然在隱隱的向他傳遞著一種悲傷、憤怒、絕望、吶喊等等極端的情緒!
畫作中的主人公馬拉是法國大革命時雅各賓派的核心領導人之一,於1793年被一名持不同政見的女士刺殺於浴缸之中。《馬拉之死》的作者達維特本來就對革命持同情態度,又與馬拉有些私交,獲悉此事後就創作了這幅名作,意圖透過道德和人格的感召來襯托謀殺的罪惡。
但是這份仿作不同,它似乎是在極力的表達著作者激烈的情緒。如果說達維特的原作可以看做是一名中立人士站在道德的角度對這次刺殺表現出的憤慨和譴責的話,那這幅畫作的作者就是馬拉堅定的支持者,他要透過這幅畫控訴蒼天對這個偉大的領袖的不公,表達對刺殺者的極度憤怒與嫉恨!
吳迪看了一下價錢,三萬二千歐元,看來這家畫廊的鑑定師還是比較認可它的畫工的,可惜,他被大名鼎鼎的原作禁錮了思維,要知道,同一個事件,在不同的畫家眼裡,絕對是有著不同的理解的啊。不過,也不能怪鑑定師大意,誰讓這個傢伙居然猥瑣的盜用了達維特的構圖和創意,畫出了一幅幾乎一模一樣的不是仿作的仿作來了呢?
吳迪看了一下落款,居然是和原作一樣在木箱下部題了兩行字:“獻給馬拉,大衛”。這種無厘頭的模仿讓他不禁有了一種想撞牆的衝動,你丫好歹也算是個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