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奉送……”
“哦,這三片五十?毛瓷八千,元青花三千?”
“沒錯!”
“好,老闆,這是五十塊錢,您收好,我就要這三片!”
等到三個人走出老遠,吳迪想起那老闆臉上的錯愕表情,仍忍俊不止。那片元青花純粹是扯淡,毛瓷卻是真的,但又可以說是假的。
歷代官窯瓷器,都是取其精品,有缺陷的全部毀掉,毛瓷也不例外。7501瓷雖然珍貴,也是指整器而言,如果是偉人用過的殘品,價值當然不可估量,但是一出品就是次品,又被砸了,那麼它就失去了身上所籠罩的光環,與一般的殘瓷沒什麼差別。
站在一個昏暗的路燈下邊,吳迪將剛剛買到的兩片汝窯粉青瓷片輕輕地對在一起,居然嚴絲合縫!這就是一件整器分成的兩塊!看著它足有三十厘米的直徑和罕見的粉青色,他笑了,來平洲這一趟,就算什麼也沒得到,有這麼一件,足矣!
走到老街的另一端,時間不過才五點多,吳迪有點猶豫,既然能找到汝瓷這種好東西,剛才匆匆看過的攤位是不是還會有什麼沒發現的珍品?旋即又為自己的貪心搖了搖頭,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奇寶,豈能由他一人收盡?
“走了,回去睡大頭覺,睡飽了還要接著賭石呢!”
一回頭,卻發現麻雀蹲在地上不肯起來,
“五哥,你看這個筆筒雕的多精緻,你幫我看看,我想買下來。”
“哦,麻雀要發奮圖強了嗎?我看看,這事要好好支援一下。”
“不……不過……”
麻雀蹲的攤位是這邊街口第一家,經營的是竹木雕,此刻被麻雀拿在手上的筆筒是一件木雕,吳迪看了兩眼,一般黃楊木的,就是鏤空部分還不錯,看起來很精緻,可惜是機器做的。
“便宜的話,買回去擺在書桌上還不錯。”
吳迪將木雕還給麻雀,在攤位上看了一眼,拿起一件黑乎乎的根雕,掂了掂重量,笑道:
“這件東西有意思……”
“我開始還以為是紫檀,可惜,雖然重量差不多,卻不是。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吳迪看了老闆一眼,心說,你倒是老實。他用拇指按壓了根雕的幾個部位,笑道:
“這件多半是東北密林中一種叫做鐵樺木的樹根所雕,老闆,怎麼賣啊?”
“鐵樺木?這件東西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剛翻祖屋翻出來,你想要的話,兩……不,一千塊錢吧。”
吳迪也不還價,直接數了一千遞給老闆,在攤位上看了一會兒,又拿起一件竹筆筒,問道:
“這件多少錢?”
“這件便宜,一百。”
吳迪點點頭,將筆筒放下,又拿起旁邊一個,問道:
“這件多少錢?”
“這件可不一樣,你仔細看看,這是我攤位上最貴的了,小兄弟如果要的話,三萬!”
麻雀看著這一件還不如一百的那件好看,而且稍稍有點殘,不禁問道:
“剛才那件明顯好看的多,怎麼這破的反而貴這麼多?”
“小兄弟,這是古董!蔡時敏,你知道不?清中期嘉定竹刻名家,最善圓雕人物。這件就是他的作品。喏,你看,這兒還有他的留款,還有這包漿……”
“那我手裡這一件呢?”
“你那一件,只要一百。”
吳迪笑了笑,將蔡時敏的筆筒放下,講話就是這樣,九真一假,讓別人以為實在,才能抓住冤大頭。老闆這整個攤位的東西,估計都是為了襯托這一件的。他看似隨意的拿起另外一件淡黃色的竹雕筆筒,問道:
“那這件多少錢?”
“這件就是仿的了,你別看是新竹子雕的,可也是名家的手筆,而且仿的是乾隆年間竹雕名家吳之�У淖髕罰�純湊獾豆ぃ��幕白釕僖�灝佟!�
吳迪一聽價錢,就知道老闆走眼了。這件淡黃色的竹雕,從表面上看時間不久,甚至朱皮都沒有來得及變成深色,但絕對不是什麼新竹子所雕,反而是一件真正的老東西。
這種手法叫做“竹刻留青”,是竹雕中難度最大的一種,一件留青作品大功告成,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乃至數年。它是在竹雕時只留竹子青筠的一種雕刻技法,所用之材為成長數年的臘月毛竹,施藝時,將紋飾以外的竹青剔去,僅露出纖維狀竹肌,由於竹青與竹肌在質地、色澤上的明顯差異,故作品能取得筆墨神韻般的藝術效果。這種竹刻,不僅精巧,而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