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為了完成這幅作品,正值壯年的沈夢周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即便現在可能會在工藝上引入某些現代化的技法,但是,要想在一年的時間裡完成這幅鉅製,應該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拼命兩個字就能說清楚的!
老人外表的大變、沈憶玫的無故落淚、劉宏莫名其妙的敵視……這一切,無一不是在告訴他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沈繼祖為了這幅緙絲,累垮了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
“沈老,您……”
“呵呵,小吳,你先別激動,先聽我說,我知道你這裡什麼都不缺,可是你看這三件東西,一件是我家傳之寶,一件是我……”
“沈老,你什麼也別說了,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梅竹寒雀圖》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這就讓人把它拿出來,還給你……”
沈繼祖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的潮紅,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正色道:
“小吳,這怎麼能成,我怎麼能白拿你的東西呢?來來,我們先看看這三樣東西,不是我妄自尊大,以你收藏之豐,有一件也未必見過,憶玫,快點幫我把箱子開啟,我手腳有點軟……”
吳迪輕輕的握住了沈繼祖枯瘦的雙手,忽然勃然變色。剛剛在門口只是禮貌姓的輕輕握了一下,只是感覺比較粗糙,還以為做緙絲的都是這樣,可是,這一次細細打量,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老人的手之所以粗糙,不但是因為佈滿了老繭,更重要的是這雙手上還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傷痕,至有兩道還帶著暗紅色血絲!
“我父親他不擔心你把緙絲賣了,可是一直擔心你會捐給故宮,所以一直在沒曰沒夜的趕工。這幅作品是昨天半夜才完成的,今天我們……”
沈憶玫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給吳迪解釋。看著老人枯瘦的臉龐,吳迪心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時間,房間裡的眾人都不再說話,只剩下了老人沉重的呼吸聲。
“五哥……”
麻雀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將手上的一個布包交給了吳迪。吳迪看都沒看,將布包直接放到了沈繼祖的手裡,
“老爺子,東西在這裡,從現在這一刻起,它就屬於你了。你這幾樣東西我一樣也不要,不過我有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
沈繼祖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吳迪的說話,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手中這個小布包上,因為激動,他拿著布包的雙手顫抖的好像一名帕金森症患者,
“憶玫,將東西都留下。小吳,謝謝你,這個情我記下了,我老了,如果我還不了,就讓憶玫去還,如果憶玫也還不了,我還有個小外孫,呵呵,小傢伙成天說要當個大男人……”。)
第六百一十六章 找死
“爸,你快別說了!小吳……”
聽到沈繼祖居然這麼說,沈憶玫看了吳迪一眼,眼神中混雜著感激、無奈、求助等等諸多複雜的表情。
吳迪笑著搖了搖頭,這倔強的老爺子!
“沈老爺子,你先聽我說。東西給你沒問題,但是你必須要馬上去醫院檢查身體!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但是也是必須做到的要求,你要是不答應,這東西我可就不給咯?”
“上醫院?我又沒病,上醫院幹什麼?來來,把這幅挪個位置,讓我先看看兩幅緙絲有多大差距再說!”
沈憶玫無奈的看了劉宏一眼,衝著吳迪搖了搖頭,接過布包打了開來。
兩幅幾乎一模一樣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眼前,沈繼祖激動的幾乎趴在了茶几上,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的看著沈夢周那幅作品,邊看還邊不時的搖頭嘆息或者點頭低聲驚呼。
看到老爺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吳迪朝沈憶玫使了個眼色,默默的走到了門外。
“沈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
沈憶玫笑著扭頭看了專注的無以復加的沈繼祖一眼,輕聲說道:
“小吳,應該是我們對不起你才對!知道你寶貝這幅緙絲,還要來搶……沒辦法,父親一輩子痴迷緙絲,也一直以沒有能夠擁有一幅自己祖上的作品為憾,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
“謝我就不必了,能讓老爺子高興就好。沈姐,看老爺子這個意思,這幾件東西只怕是還不掉了。不如就先放在我這裡,你留個電話給我,回頭我再給你送回去。”
“不不,你肯換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怎麼還能白拿你的東西!小吳……”
兩人還待繼續客套。房間裡忽然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