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瑤身份所限,大庭廣眾只得仍舊端著架子點頭示意。
鳳君笑道:“原來是斂秋姐姐,多日不見,諸事可好?”
斂秋再行禮,微笑道:“多謝殿下記掛,斂秋一切安好。”
鳳君知她脾性,若不是有事,斷不會在眾人面前主動招呼自己。只是礙於東方夢藍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終究不是說話的時候,也只點點頭轉身進廳。
斂秋立在門前等二人都進了中廳,才回臨風軒。
一進門立時被一群布衣學子圍住,其中幾個甚至衣衫頗為寒磣。幾個少女七嘴八舌圍著問,“老師,怎麼樣?”,“老師,太女殿下怎麼都沒跟您說話呢?”,“老師,是不是沒希望了?”……
斂秋笑笑正要安撫,獨自坐在一張小几旁對著棋盤思考的少女忽然道:“大家都別吵了,聽斂秋老師說。沒有封號的皇親國戚都不願意理人,何況這兩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報些希望免得失望。求人不如求己!”
幾個少女立時噤聲,其中一個褐衣的小聲道:“涼若,姐妹們被欺壓的久了,難免火大。你就體諒下吧。”
那少女名叫李涼若,一張臉乾乾淨淨,穿件比其他女孩略好的文士服,儼然是這群孩子的領袖。此時也覺得自己語氣未免太過,仍舊冷著臉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若有用,我們何至於陷到如此田地!”
“涼若,大長公主和太女不是凌州那群貪官庸臣,你此時安心讀書就好,老師定能給你們爭取到考試機會。”
李涼若哼了一聲站起身還想說話,忽然視窗一個女聲道:“你們是不是準備說重要事情了,先看看是不是隔牆有耳。”
“你是誰?”李涼若一轉,利電般的眼神盯的楚凝身上起了一層疙瘩。
“楚凝,考武試的。”楚凝簡單道,覺得隔著窗戶說話不方便,乾脆直接翻窗進了雅室,找個凳子自己坐下道:“不是我說你們讀書人,談秘密就要找個機密地方,這種到處是老狐狸一樣狡猾的顯貴的地方,漏了一句半句就是丟命的大事。”
幾個少女雖覺得她言語不是很好聽,到底是真心意見,真女子所為,又想她習武粗人估計不計較禮節,紛紛道謝。
李涼若袖子一甩,待要說話,又被截斷,楚凝續道:“還有,太女怎麼樣我不熟,長公主確實是巾幗女傑,若有冤屈找她就對了。不必如此灰頭土臉愁眉緊鎖的,平白辜負了大好春光。”
“你……”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後半句又被攔在肚子裡,李涼若頗為沮喪的放棄說話。
這回竟是斂秋打斷的,只聽她道:“楚凝小姐,可是隨長公主塞外征戰的萬安鏢局少主楚凝小姐?”
“咦?你知道我?”楚凝立時高興起來,大眼睛瞪的溜圓,笑的兩顆虎牙閃閃的,“我就是那個楚凝啊。跟著長公主在塞外出生入死數月,她的人品我再瞭解不過,你的話很可信的哦。”
“果然是楚小姐,”斂秋笑道:“按理小姐立功該可直接授職,為何又來考武試。”
“授是授了,我不願意在大長公主手下的軍營裡熬日子,索性回家接著當鏢師,”楚凝皺皺鼻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老孃覺得當官好威風,逼著我出來考試。這不就在這兒了。”
“原來如此,小姐出行可有護衛保鏢?”
“誒?”楚凝覺得這話很傷自尊,她的身手根本不用人家保護,可是那囉嗦的爹爹,哎!老實承認,“是有隨從十數人。”
“如此,可否請小姐幫在下一個忙?”
陳情
“幫忙?”楚凝上上下下打量在眼前一揖到底的斂秋,嗯,笑起來很和善,看鳳君對她的態度,應該不是奸猾之人,於是乾脆道:“您說吧,只要我力所能及。”
斂秋笑道:“對小姐來說是舉手之勞,您能讓這幾個學生近日跟您住在一起嗎?”
“哦,沒有旅費了嗎?好說好說,我去客棧多訂幾間房好了。”楚凝大大咧咧道,絲毫沒注意到那五個學子立時臉色尷尬起來。
李涼若深呼吸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跟練武粗人一般見識,終究忍不住道:“李某雖不是大富之家,也不至於籌措不起些許旅費,而且琅嬛苑裡貧困學子只需幫著整理些書稿即可換的免費住宿。即便退一步講,我等真到了食宿無著的地步,也不需老師舍了面子求人幫忙……”
楚凝給她有愈來愈激憤趨勢的長篇大論嚇住,知道自己一時不小心損了讀書人最重的面子,撓撓頭趕忙止住,“是在下唐突了,這位姐姐不要這麼生氣。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