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出神之際,她隨意丟在*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種時候,又會是誰呢……反正不是她心中的那個男人,他已經完全對她死心了……
池婉婉瞥了一眼上邊的陌生號碼,隨意地接了起來,一道深入她骨髓的聲音隨即從聽筒裡傳來,池婉婉永遠忘不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整個心就好像被冰錐狠狠地刺入,冰冷,且發疼……
“婉婉,你還記得我嗎?”
對方雖然沒有說她是誰,但是這聲音,就算是到她死,她也不能忘記,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池婉婉瞪大了雙眼,從鏡子裡看去,現在披頭散髮,目齜俱裂的她,看起來就是個從地獄爬起來的女鬼,猙獰,且恐怖……
“你……怎麼會是你……”
池婉婉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抖,且充滿了害怕,是的,她怕了……做盡壞事的她怕了……
“呵呵……怎麼不能是我……你可真是沒用呢,婉婉,連個陸景喬都搞不定,當初,你的手段可是格外地高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慫了?”
“你說什麼?”
池婉婉瞪著血紅的眸子,捏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下一秒,聽筒裡傳來一陣嘲諷的輕笑。
“你的手裡不是還有著可以讓他們的關係徹底破裂的最後一張王牌嗎?你沒發現嗎?最不濟,你還可以拉著她一起走,池婉婉,當初你對我那麼狠,現在怎麼優柔寡斷了起來?還是說,你真的想等到陸景喬等你下手,讓你在b市過不下去以後,才後悔?”
最後一張王牌,池婉婉通紅的美眸流轉,然後,她瞥到了一側的牆上,之前她自己偷偷裝上的監視器……
陸景喬在門外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的,一夕之間,他和她走到了這山窮水盡的地步,連帶著他的公司,也出了好幾件大事,外國的供應商違約,他們短時間找不到供應商,損失慘重,幾個主管不敢定奪,幾乎快要將他的手機給打爆了。
腦袋痛的快要裂的陸景喬實在是無瑕顧及著這些,所幸將手機關機,一了百了,然後,他轉過眸子,眼裡,布著刺痛,還有*溺,他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身隨心動,他輕輕地推開房門,現在這個點,她應該睡了吧。
高大的身影來到*邊,他靜靜地看著睡著的她,臉色慘白,臉色毫無血色,著實是讓他心疼,為什麼他現在有一種錯覺,不過一天,她就已經瘦了……
但似乎也只有這樣沉睡的她,不會跟他鬧,不會哭著喊著,用生命威脅他,要他離婚……
陸景喬拉過椅子,在*邊坐下,似乎只有這樣看著她,他才能真實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她還活在他的世界裡,她還是他的老婆……一想到離婚這兩個字,他的頭就痛的更加厲害,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刻,他終於可以卸下表面的堅強,露出內心的那一絲絲軟弱。
對,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無比地堅強的,但是男人擅長將那一絲軟弱,藏在心裡,不為外人所見,然後在無人的時候,默默地舔著自己心裡的傷口。
莫名的,一股驚慌從心底遠遠不斷地湧出,他輕輕地抽出她藏在被窩裡的手,輕輕地放在唇瓣親著:“初夏……”
他低聲地喚她,這個名字,深入骨髓,可是此刻叫起來,卻是讓他的心跟著抽痛,“初夏,我是真的愛你……”
他低聲地在睡著的她面前說著心事:“我沒有騙你,為什麼你不願意相信我?去祭拜早早,只是以前的一個習慣,我之前說過,你和早早,我愛的是你,我沒有騙你。”
清冷的病房裡,男人沙啞充滿愧疚的聲音持續響起,和外邊的冷風一樣,持續地房裡迴盪著。
“至於婉婉,我被她下藥,但最後我控制住了,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碰其他的女人,初夏,我知道,我還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身心,都是你的,從來沒有被別的女人染指過,為什麼你就不願意最後相信我一次?”
陸景喬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薄唇一直覆在他的手背上,細細看,他的臉頰上,一滴晶瑩的淚落下,啪嗒一聲,打在了她的手背。
“你懷孕了……我們一家三口,接下去會很幸福,初夏,還記得在三亞的那顆姻緣樹下嗎,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我們說過的……”
這個堅強的男人,在面對沉睡的她,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內心,這一天之間的疲憊,終於讓他開始崩潰了……
“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