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光。
“請等一下。”倏地,一直沉默立於一旁的魏海垣開口了,一出聲語驚四座。“先不要報警,這件事我全權負責。”
“這怎麼可以?!”主要審問者皺起眉,沒想到副總會想包庇極可能出賣公司機密的下屬。“您要我如何向約翰先生交代?”
“約翰那邊由我來交代。”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人蒙受不白之冤,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移交給警方。“我保證一定會查出事實的真相,否則公司所有損失由我個人承擔。”
第十章
男友全力相挺,柴妤媛應該感動且開心,但她實在開心不起來。
因為魏海垣的承諾太沉重,加上她除了只能憑藉殘存的印象形容那名工讀生的樣貌之外,根本就不曉得她隸屬於哪個單位;更糟的是,公司內部的監視器竟然沒有一臺拍攝到那女孩的身影。
萬一她根本不是公司內部的人員,那豈不是如大海撈針般困難?!
呆坐在自己的辦公座位上,柴妤媛除了擔心,還得承擔全公司同事對她投射而來的異色眼光。
雖然公司明令禁止各階層員工私下談論設計圖外洩一事,但就因為她是副總女友的特殊身份,這樣的禁口令反倒令她的嫌疑更形加重,同事們看她的異樣眼神也就更教她難以忍受。
她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離職嗎?
不,離職只會讓所有人認為她畏罪潛逃,況且她能去哪裡?
可難道就要她像目前這樣天天到公司上班,忍受著全公司上下對她投以懷疑眼神嗎?那簡直與地獄無異。
思索再思索,唯一的結論是她前無步、後無路,步步艱難啊!
還有她和魏海垣的感情……她該這樣繼續拖累他嗎?
縱使她什麼都沒做,成了萬夫所指的罪人卻是不爭的事實,總不能為了緊守這段感情,拖著他陪同自己一起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吧!
她做不到。
能得到他的愛,是她天大的幸運;遇上她,卻是他不幸的開端。
她不能這麼自私,自己倒黴還要他一起下水,不如就快刀斬情絲,等到一切真相大白,要續前緣再說……
渾渾噩噩地度過分秒難過的上班時間,沒想到天天會在門口接她一起下班的人,卻沒有如常出現。
是去加班還是應酬?他沒有來電告知;還是他去調查事件的真相,所以忙到忘了給她一通電話?呆坐在位子上約莫半個小時,她腦子裡依舊沒有答案,也沒有撥電話給他,因為她心下已有決定。
獨自搭車回到他的住處,她將留置在他那裡的簡單衣物及用品約略收拾了下,接著打了通電話給相信她絕對不會出賣公司的簡域朗。
最後的最後,她找了張白紙寫下寥寥數語,留在屋裡唯一的一張計算機桌上,熄燈--
冬季的海面顯得十分冰冷,強勁的海風更是穿透骨髓,柴妤媛拉緊防風外套的領口,仍阻擋不了透入心扉的無情海風。
她蹲在海邊,雙眼無神地望著大海--說她逃避也好,說她縮頭烏龜也罷,她只想短暫的脫離那些惱人的煩惱,找個地方沉澱自己紊亂的思緒,待整理出頭緒,她自然會回臺北接受所有無論好壞的結果。
因為相信她沒膽子做壞事,所以簡域朗對於她的決定也沒多問,熱心地開車送她到宜蘭海邊,並大方地把自己的度假別墅借給她暫住。
問她怕不怕變成通緝犯?
怕,她當然怕,怕得要死。
但她不是無故消失,在留給魏海垣的字條上,她註明了只要找簡域朗,就能得知她的下落。
不過她想簡域朗不會那麼輕易透露她的行蹤,除非查明真相,否則他一定打死不會說出她的所在地--女人總有許多不同面相,這是屬於她的狡詐,狡詐地利用襄理對她的信任請求幫助。
她沒有任何能回報簡域朗恩惠的大禮,唯一能向他保證的,是她絕對沒有出賣公司,而他竟也無異議地相信她,所以現在她才會在這清冷的海邊,望著海面發呆。
不曉得現在事情調查得如何了?
這一個禮拜以來,她關掉手機,襄理的別墅也沒有裝室內電話,她等同於與外界斷了所有聯絡,除非襄理或其他人找上門來,不然她不會知道臺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在驅車前往宜蘭的途中,簡域朗有帶她去大賣場買了一箱泡麵,省去她外出與人接觸的麻煩,也免去她餓死別墅的可能。
現在她幾乎每天都關在別墅裡,看電視自然而然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