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氣場震撼三界,好似在向整個東古中洲的仙靈宣告著,他魔君回來了。
天界為之震動,一股強大的場波衝破洗仙池的水面,將丹菱兒的仙身高高彈起,被封印的仙靈從仙身中跑出來,如點點火紅色的螢火蟲。有的在仙身上空飛舞幾下又回到仙身內,有的卻落入池底,進入了輪迴的隧道。
白君澧在洗仙池邊,將這場景收入眼底,面兒上忽現愁態,“憶隨靈,靈隨魂,看來我的謊言要被拆穿了......”
天界尚如此,何況凡間?
黑老太方覺安陽方向有微弱的法術力場傳來,接著便是仙山撼動之感。在她數百年的修行中,能撼動仙山結界的場力還未有過。她知道,魔君施法了,而且是阻陰留陽的大法。
安榮公主殿外,大周皇指著跪了一地的公主和嬪妃,大喝著,“若元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大周廢后!你們也都得陪葬!”
本就心情忐忑的張佳茹,聽了這話,忽覺身子癱軟,嚇暈了過去。她再醒來時是在自己殿中,還來不及問自己的情況,便問夏侯元怎麼樣了。聽到夏侯元平安,她才鬆了口氣。就算東窗事發,起碼小命能保住了。
“女公子大喜!”
聽到身邊侍婢這般說,張佳茹困惑的向她看去,“何喜之有?”
“恭喜女公子,賀喜女公子,侍醫剛來看過,說您已有了近一個月的身子。”
皇后整整一日,又是被罵又是被打,心情已然沉至谷底,忽聽宮人來稟,說是張佳茹懷孕了。
“好哇!我的女兒差點死了,她倒有喜了!”
皇后恨得咬牙切齒,又聽身邊的宮人道:“奴婢聽曹侍郎說,那日西泊太尉來覲見,感皇恩稱皇上為再造之父,那張氏就恬不知恥非說自己是他的母親。皇上竟還應允了!這是置皇后殿下您於何地呀!”
皇后一掌拍在桌上,怒火中燒,“不過區區國人,還妄想與本宮媲及!”
大周皇得了侍醫明確的答覆,夏侯元再無性命之憂,這才恢復了常態,後宮也漸歸平靜。
夏侯蔓兒的出嫁時日已到,她臨走前來看望還在昏迷的夏侯元,支開她身邊所有的宮人,跪坐在床邊,為她梳頭。
手中金梳輕輕劃過夏侯元的烏髮,夏侯蔓兒那有些滄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從小父皇就只愛你。你剛出生,他就賜了你富饒的安陽。可我長到八歲,父皇才賜給我個淮陰。小時候我不懂,以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但其實不然,父皇總是看你多一點,對你笑得多一點,與你待的時間多一點,連賞賜也總是你的好一點。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兒,為何父皇總是更偏心你?我不甘心,不甘心!”
她說著,一失手,竟撤掉夏侯元幾根頭髮。她平靜些許,忽而又動手梳起來,“我一直那麼努力,雖然我舞跳的不如你,雖然我音律不全,但我精於香道,整個大周,再無人能出我右!可父皇他仍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到底比你差在哪兒?......我對自己說,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父皇知道我的存在,總有一天高高在上的安榮皇姊會身敗名裂,總有一天我會取你而代之......我做到了......”
她說著眼中忽現悲涼,握緊了手中的梳子,仿若在極力剋制著什麼,“我以為我做到了!”她低聲嘶吼著,“我以為我成功了!卻不曾想,你隨隨便便吞個金,連我到手的婚事都差點告吹!”
她將梳子拍在床上,閉了眼去平復心情,才又開口:“我終於知道,不論我做什麼,也取代不了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因為我終是沒有皇姊你毒辣!明明說你會成全我的,可你卻偏偏在我要出嫁前吞金!你真狠啊皇姊!......我輸了,我承認......我會忘記你,然後和你心愛的龔銘軒恩恩愛愛渡過餘生。看在建周未來後位的份兒上,看在龔銘軒的份兒上,我不和你爭了,父皇的寵愛你獨享吧......”
她說罷,起身離去,再沒有回過頭,如她所說,她會忘記夏侯元,但那憤憤不平的過去呢?她也能忘掉麼?
床上的夏侯元忽然睜開雙眼,靜靜地躺著,好似在琢磨著什麼。
良久,她忽然開了口,聲音微弱卻清晰,似在自言自語,“哎呀呀~我的好妹妹,你一意孤行來人間十九年,白白生作了皇公主,竟將自己弄到這副田地。我是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傻呢?!”
時光荏苒,康復後的夏侯元仿若變了個人,活潑開朗了不少,再不像以前總端著個架子。不變的是,她仍然是大周皇的掌上明珠,所以當她提出想去封地安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