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副德行,放餌吊著你卻遲遲不收線,欲擒故縱這種把戲向來是無師自通,我敢肯定,他聯絡你的同時還在和別的女人調情。”
“與我無關。”甘恬笑了笑說,“都是過去的事了。”
攝影棚中的男人摘下眼鏡,額前的頭髮抹了層髮膠倒梳上去,他換上之前準備的西裝,這麼打扮下來又有幾分當年的味道。
周方予觀察著助理面部表情細微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隔空對著何蒙舟拍了張照片。
生活太無趣,若是有場真人版俊男美女的三角戀打發時間,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翻出顧君齊的號碼將何蒙舟的照片發給他,並附字:“天哪,何先生真是太帥了,聽說還是甘助理的初戀呢,溫柔儒雅型的名校老師,比某些欠收拾的男人要好得多。顧少,顧哥哥,顧大機長,你說呢?”
周方予勝券在握地等待著死對頭的回覆,一分鐘後,手機震動。
——“癲癇發作了?”
周方予在心中暗罵了句粗話,把手機丟進了皮包中。
攝影結束後,周方予原想做東請大夥兒吃飯,何蒙舟卻被一通電話喊走。
甘恬整理好採訪樣稿已到下班時間,她收拾東西步行回家。
還未走到停車區,就瞧見顧君齊與一位燙著大卷的女人站在一起,女人背對著她,皓白的手擎住顧君齊的小臂。
想到達住宅區,就必須經過他們,甘恬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想轉身離開找個地方坐坐,又覺得自己太沒骨氣,思考間,她已經向前走了幾步。
即將與他們擦肩而過時,顧君齊突然扭臉對她說:“你等等。”
雙腿聽從地停下了。
顧君齊又將視線調向女人的臉:“媽,你說再多我也不會去你的草包公司幫你。”
——媽?!
甘恬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女子,正好撞上女人投向她的目光,兩人彼此暗暗打量了一會兒。
面前的人至多隻有四十歲,正吊著一雙細長入鬢的鳳眼審視著自己,白膩的瘦骨臉上尋不見一絲皺紋——說她是顧君齊的姐姐甘恬相信,但母親……即使是天生麗質也不可能保養得如此好吧。
顧君齊的母親收回視線,仰頭鄙夷地看著兒子:“這麼標緻的姑娘是怎麼被你這種性格惡劣無情無義的男人追到手的?”
一聽她誤會了,甘恬連忙解釋:“阿姨,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是靠這張像我的臉嗎?”她口中的“阿姨”卻直接無視她。
“像你?”顧君齊微不可察地翹起唇角,他俯視著母親說,“我記得前不久你還說我和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麼快就往自己臉上貼金?”
真窘迫,甘恬恨不得腳底抹油開溜,逃離母子對峙的修羅場。
現實卻由不得她做主,甘恬只好笑呵呵地打圓場:“阿姨很漂亮,不說我還以為您是顧先生的姐姐。”
中年女士掩住嘴嬌滴滴地一笑。
顧君齊咬牙切齒道:“睜眼說瞎話。”
甘恬張了張口想辯解:“我——”
“對女孩子那麼粗魯做什麼。”顧母抬手就想揪兒子的耳朵,他晃著身子躲開,女人尖著嗓子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你以為你有多年輕?告訴你,人上了三十歲,日子過得比火箭還快,你再不收斂點,就跟你那堆遊戲過一輩子吧。”
顧君齊板著臉說:“皇帝不急急死——”
“顧君齊!你欠抽是吧?!”
甘恬心驚膽戰地後退兩步,生怕紛飛的戰火燒到她身上。
顧君齊抓住母親揮過來的手臂,秦憶佳立時掄起另一隻胳膊朝他的臉甩來,他像醉漢似的步伐踉蹌地後退,歪著身子堪堪躲過母親情真意切的巴掌。
他扣住母親的手腕,秦憶佳胸口劇烈起伏,別在耳後的頭髮垂向額前,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顧君齊你給老孃放手!”
顧君齊收了手,神色淡然地從後備箱裡拿出行李箱,他對母親揮了揮手:“秦女士,鑑於你今天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三個月之內我們不要再見了。門在那邊,不送。”
他圈住甘恬的肩膀,摟著她向前走:“走吧。”
似是無心的舉動令甘恬的臉迅速燒紅,視線像掉落在地的玻璃珠,無法停歇地四處亂蹦。
架在自己左肩上的手臂如同石膏像一樣沉重,一斜眼就瞧見被黑色鱷魚皮錶帶銬住的手腕,錶盤上鐫刻著IWC三個銀白色字母。清涼的氣味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