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二人一同走出國貿,蔣似心猶如想起了誰,甜蜜地一笑:“雖然偽裝大方典雅的淑女的工作很枯燥,有時候還會有男性顧客伺機揩油,但只要看到機長,任何牢騷都會瞬間消失。”
甘恬接過話茬問:“你喜歡他?”
蔣似心絲毫不羞澀地承認:“嗯,‘喜歡’前面要加很多個‘非常’。”
甘恬想不出什麼有新意的話,只能繼續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才貌雙全,玉樹臨風……”蔣似心彎眼一笑,“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帥’,一見到他的臉就被治癒了。”
甘恬也笑,正要開口道別時,蔣似心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冷淡,我死纏爛打追求他也置之不理。雖然知道男人都不喜歡倒貼的女人,也明白整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會起反作用,但就是沒辦法抑制想見他、想和他說話的衝動。”
眼前突地閃過一張溫和又模糊的笑臉,甘恬垂下眼眸道:“大可不必這麼作踐自己,追求得來就追求,強求不來的話就放棄,之前沒有他存在的人生不也過得很好嗎。雖然說來很自私,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蔣似心苦笑:“道理我懂,但對我來說,完全無法運用到實際。我喜歡他有四年多了,馬上就要邁入第五年,怎麼說呢,我覺得我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的人,不顧臉面、自尊、年齡,放手一搏去追求他。我相信努力一定會有回報的。”
“愛若是像投資一樣也有回報,這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痴男怨女了。”
“哈哈,也是。不過我甘之如飴,哪怕現實卻是飲鴆止渴。”蔣似心澀澀地笑。
沒能安慰到她,甘恬只得硬著頭皮說:“蔣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家遠嗎?”蔣似心問。
“步行十分鐘就能到。”
“你等我一下。”蔣似心扔下一句話,就跑沒了影。
甘恬在公交站牌下等了一會兒,便見蔣似心拎著兩瓶人頭馬,喘著大氣地問她:“能上你家喝酒嗎?”
甘恬本能地想拒絕,這位蔣小姐未免太自來熟了點。但她對上蔣似心滿含希翼的目光又生生地把嘴中的話忍了下去,她考慮了片刻,勉強點頭答應。
一路上兩人都默契地避開原先的話題,蔣似心講述飛機上的所見所聞,甘恬也回以編輯部的逸事。本是初見的第一天,卻好似認識了多年的摯友一般。
一前一後進了小區,蔣似心宛如發現了新大陸般,激動地指著開成碗大的、往外吐著蕊的紅花,說:“天竺葵!”
甘恬羞愧難當,她搬進來這麼久,現在才知道花圃種植的植物學名叫“天竺葵”。順著蔣似心的手指看去,甘恬冷不丁地瞥見一張熟悉的臉。
下一刻,原本被蔣似心抱在懷中的人頭馬以不可見的速度到了甘恬手中。
甘恬納悶地看向蔣似心,卻見十分鐘前豪氣沖天地宣稱不醉不歸的女人,此刻一臉嬌羞地盯著在草地上逗喵喵的顧君齊。
不會吧。不可能吧。
“你認識——”甘恬剛想確認,蔣似心便用行動回答了她。
蔣似心抿唇淺笑,小步跑向顧君齊:“顧機長,好巧,你也住在這兒啊。”
“……”甘恬摸了摸鼻子,後退兩步。
她熟練地將真正的自己裹上偽裝的甜衣,露出清麗卻又不顯客套的笑容。甘恬看得眼睛都直了,笑得真好看,顧君齊若是視而不見或者出言不遜,她真得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果真,顧君齊看也不看蔣似心:“你真煩。”
蔣似心也許是習以為常了,仍是笑著說:“上蒼都在幫我,顧機長,你不答應我未免太不領情了。”
“我是無神論者,唯物主義者。”
“機長你真是太帥了,我就是喜歡你面無表情擠兌人時的樣子。”
“我不介意你整成我的長相。”
“可我喜歡的不僅僅是你的長相啊,答應我吧。”
旁觀的甘恬默默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正想胡謅個藉口功成身退,卻不想,顧君齊兀自將戰火引至她的身上。
喵喵從他的懷中跳出,繞著立在梧桐樹下的甘恬打轉,顧君齊站起身,冷著臉問:“是你告訴她我住在這兒?”
甘恬搖頭說:“我和蔣小姐今天才認識,真的是碰巧而已,只能說你們很有緣。”
顧君齊冷冰冰地掃了眼她手中的酒,將喵喵撈進懷中,一言不發地往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