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血雨黑淵綠夕陽 作者:瞎說唄

可是眼前的景象彷彿變了,她似乎回到了一年前,她正站在王父的病床前看著王父的嘴唇一開一合,微弱地低語著什麼。

“他……他爸……想說什麼?我聽著哪……”王媽的聲音輕地幾乎讓人聽不到。她的聲音在顫抖著,語句都已經變了調。

“房子……房子……”象是在耳邊傳來了王父的囈語。

“房子怎麼拉?”王媽的聲音抖地更厲害了。

“……我的房子……倒了……裂了……家裡的房子……”那聲音竟是異常地清晰。

“他爸,房子咋啦?……給你燒個洋樓?”王媽膽戰心驚地問。

但沒有回答。

“咣噹”一聲,窗子開了,煙霧象是找到了一個宣洩處湧向了窗戶。窗外,正在起風。

鄰居家的收音機中,正在播放法制小故事:

“……分家後,老大想蓋新房,見鄰居家是空宅,就私下裡把院牆移了兩尺……”

風嗚嗚地響了起來,煙霧到了窗外便被風吹得立刻消散,屋裡,也漸漸地恢復了光亮。

※※※※※

從墳頭上回來,王甲和王木商量:“咱家的院裡,長滿了樹和雜草。咱先把院子清理一下屋子打掃一下再走。估計最多用上倆小時,不會耽誤什麼事兒——你看呢?”

“長滿了樹?象原始森林、熱帶雨林?”王木嚇了一跳。

王甲摸出煙,“夏天雨水多,在所難免。別說是咱家了,就是學校的校園,學生們放暑假回來哪年的第一件事不是什麼除草之類的?來,抽菸。”

王木接過煙點上,儘量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定了定神,“喂,我昨晚做了個噩夢,既可怕又離奇,你聽不聽?”

“你也會做夢?”王甲奇怪地看看王木,忽然高興了,“嘿!說說看!你哥對解夢的研究可不比常人,無論上弗洛伊德還是周公,是迷信還是科學,見了我都得甘拜下風。”

“呵!越來越象個萬事通了!”王木鬆弛下來,“不過,這個夢還真地有點離奇。我夢到昨晚喝醉酒的是你而不是我,你一路嘔吐著,還要去三大爺家睡,我怕你吐到人家家裡,就扶著你回咱家,家裡就象個原始森林一樣……”他繪聲繪色地說著,臉上的微笑也變地越來越吃力,腳步也越來越慢。王甲也越聽表情越沉重。等兩人走到家門口時,王木恰好講完。

“……最奇怪的是,今早我把那老頭兒畫下來後,三大爺說是那是咱祖爺爺,是他爹!”

王甲開啟鎖,卻不推門。靜靜地站在門前,臉上閃現著一絲難言的沉重。

“阿木,夢是人潛存於思維底層的心理活動。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常人的夢,通常與他的思維活動有關。但有些奇怪的、難以解釋的、能夠應驗的夢,則是因為人類的大腦細胞無意識間接觸到了宇宙間的部分殘留資訊,並以‘夢’的形式予以表現。”

“這些殘留資訊,如果是夢到了過去的人、事以及從未到過的某一地域,則是因人類記憶細胞遺傳複製機能透過某一特定方式予以啟動並釋放。但若是夢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時,卻是因人類固有的本能如‘對環境險惡與否的分辨力’、‘預感’、‘遙感’等。以迷信來解釋,是‘通靈’,在‘科幻’上,是看到了異次元的圖象。以正規的科學術語而言,是因人類本能的深度體現。做為生物,都有此種機能。它是依據大量的複雜資訊經綜合處理後利用‘混沌學’、‘趨勢學’等原理進行的生命計算機計算而得——只不過現代的科學對此尚是啟蒙狀態,還無法有深刻認識而已。”

“不過,無論從哪一角度來考慮,你的這個夢,都無法逃脫‘現實’此一範疇。它揭示出了五點,值得考慮,即:

一:白鬍子老頭兒。

二:取被褥、燃蠟燭。

三、砍伐椿樹。

四、蓋房。

五、持匕男子。

這五點已應驗了三點,惟有另兩點目前還未明朗。“

王木一怔:“應驗了三點?”

王甲推門,一指院落:“先看看吧。”

院落裡的荒涼,與夢境無異。上房屋內,蠟燭猶在。王木按記憶檢測到了最後點燃的那支蠟燭的所在位置,拭去積塵,仍可見到燭淚。所有東西的位置,與夢境中所見,完全相同。

祖屋前,椿樹樹根處,斧頭仍在。拔出斧子,斧柄應手而蝕,蟻洞、蟲洞到處可見,斧上鏽痕斑斑。

推開祖屋門,猶有許多的螞蟻在進行著大撤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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