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右手。”
杜留遵從地抬起右手。手背也刮爛了,但創口不大。黃紫蘭取出兩片創可貼粘上,再小心的倒掉旅遊鞋裡的水,給杜留穿上,繫好鞋帶,然後把自己的東西重新整理好放進揹包中。
“怎麼了?”黃紫蘭看看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仝蓉噓出一口氣,拍拍自己胸口,“蘭蘭,你剛才認真的樣子象個權威的第一主刀醫師!你真該去學醫的!”黃紫蘭笑笑,一捏仝蓉的臉蛋,“你這小妮子!──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四個人迅速離開潭邊,許芳芳點亮打火機,在前照路,半攙著杜留,黃紫蘭和仝蓉背起四個人的揹包。走了幾步,突見地上有些東西,許芳芳蹲下,是幾隻鞋子,都是女式的,看來象是女孩子們慌亂中跑丟了的。仝蓉彎腰把它們揀起來。
“扔了它!”黃紫蘭冷笑一聲,“自己不注意,還想讓別人忙?”
仝蓉猶豫一下,依然拎在手裡。
“算啦……一緊張,都害怕。下次有了經驗,就不會出這事了──呸呸呸!烏鴉嘴!沒有下次!沒有下次!”許芳芳說著,忽然想起兩人剛才好象沒有跟著大家走,“你們……剛才……”止住不語。
“我們見地上太髒,想清理一下再走。──都是文明人,走一路丟一路垃圾的,總不太好吧?”黃紫蘭淡淡地迴避著許芳芳的疑問,卻充滿了譏誚之意。
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四人回頭望去,那些天冰天將天仙天神什麼的紛紛倒下,一尊天神恰好攔住了身後狹窄的通路,令碎塊無法滾來。
“快……快點吧。”杜留有些驚慌。
黃紫蘭張張口,但終於沒有說話。
“快?快有什麼用?誰知道前面是什麼?”許芳芳沒好氣的說。
※ ※ ※ ※ ※
近了……近了……好,快了,馬上就到了……
阿丁心裡默唸著,鼓勵自己,感覺中,也的確是越來越近了。
好了!阿丁心裡歡呼一聲。他終於抓到岩石了!
抓住岩石後,阿丁大口地喘著氣,想休息一下再上去。但就在此時,忽然間一片尖叫和驚呼聲,匆匆的腳步聲急急地奔來。
有光。
光後是很多的人。
一股氣息也隨之撲來,那氣息無疑就是“驚心”!
阿丁一怔,駭然大驚!
他立刻用力攀爬。
但他剛把上半身露出,一個個人已摔了下來。一個個在摔下來的同時,連滾帶爬地向他衝來。
一隻腳踩到了他的手臂上,又一隻腳踩到了他的手背上,一聲驚呼,一束光射來,光一晃而過,那人毫不猶豫,毫不停留地踩在他背上,驚呼一聲,滑下了那斜斜向下,阿丁也不知費了多大勁才終於上來了的甬道。
又一個人踩來,滑下去。
更多的人睬來,滑下。
有人拌倒在他身前,擋住了甬道口,又一個拌倒了,兩人相互喊一聲“快”,連滾帶爬地從他背上滑下,追逐著前方那轉眼即逝的亮光。
最後一人拌倒了。亮光已經消失。
“救命!──別丟下我!”那人尖叫則,驚慌萬分,突然摸到了阿丁,“──誰?!”
“丁……”阿丁以最後的清醒,吐出了這一個字。
“誰?阿丁?”那人拉住他的手臂,起來,再摔倒,無助地抱住了他那幾近赤裸的身軀,鸚嚶抽泣。
誰也不會相信,這竟是韋依依──竟是日常生活中連看一眼阿丁都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的第一名花:韋依依。
生活就是這麼奇怪。在這黑暗而絕望的環境中,她便似見到了救星般,緊緊地抱住阿丁,抱緊了阿丁……
二、絕境中的另一種恐怖
哭聲悽慘,阿丁很快就醒了。韋依依抽泣著,哽咽著:“他們都跑了……沒人等我……幫我……我什麼也看不見……沒有一點光……”
“把我……拉……拉起來……”阿丁虛弱萬分。
韋依依把阿丁拉了上來,仍絕望地哭著,抱緊了阿丁幾近赤裸的身軀,她把阿丁緊緊地抱在懷中,豐滿溫暖的乳房緊貼在阿丁的臉上,但那卻是一種窒息般的溫柔。阿丁拼命把頭掙了掙,才總算得到了一絲新鮮空氣。他用麻木的手拍拍把他抱在懷裡的人的後背雖然從聲音中聽出是韋依依,卻不敢肯定。他顫抖著從揹包小袋裡取出了打火機,“能……能……看見……”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