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於整個視屏,乍明乍暗越來越大。
鋼絲繩、金屬籠、遙控車,突然間都化為灰粉。
視屏上,一片燦爛的紫光。
一片黑暗。
——連二十分鐘都不到!
※※※※※
“墓之主阿丁?——阿丁?”王甲一怔,若有所思。
“阿丁?”王木也呆了呆,“——阿丁是誰?哪個阿丁?”
王木望向巖壁,巖面光滑,五個符咒式的復字,字跡深陷,宛如手指刻畫出來的一樣。邊緣的色澤,與巖面相同,顯然絕非新寫。而且,人也絕對無法如此刻畫——除非像武俠小說中的一樣練有金剛指之類的武功,才能令巖面上的字跡,顯得既光滑圓潤又深陷。
“小丁的哥哥好像也叫做阿丁?”王木突然想起了小丁。
王甲沉思著,“恩。不知道要是此阿丁見到了這些字,會怎麼想。”
王木不以為然道:“那能怎麼樣?大不了一生氣把彼阿丁推到一邊,佔據其位——反正人死又不會復活。能在這種墓裡安息,帝王也夢寐以求。”
王甲一怔,“墓——咱們真是在墓中?”他忽然又露出了深深的恐懼意味,以至於雙眼都幾乎要瞪出眼眶。“阿木!你想過了沒有——咱們是一直在向下!”
“是啊。出口也在下面。咱們不可能從最下面走出去,這又不是在爬山坐電梯。”
“我看,咱們不如回到原地吧?畢竟,那裡離地面近一點。”
“——回去?”
“對。回去。我記得,咱們買這張圖時,賣者說是黃帝時代。這個墓,要真是黃帝時代,那可就糟糕了。說不準這裡當初是座山——不是說,咱們這兒有古潛山嗎?——這條路當初也許是出口,但年代一久,被泥沙覆蓋以後,出口,也就只能變成‘入口’了。”
王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黃帝時代的字,咱們也認識?”
王甲一怔,“是呀。這種字最多的東漢年間。符咒式復字始盛於隋唐時代,於宋代開始才被接受,這種字……”
王木截口道:“所以說,不可能會是黃帝年間。那時也沒有這種的人力物力。從秦始皇之後,才有了各類的大型陵墓。再者,我總覺得,既來之則安之,死與活又有什麼區別?大不了進一趟陰間,若干年後,再投胎轉世。那些的小白點,更往下。他們都能去的地方,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去?在圖上,那兒的確是個出口。如果在那兒安裝有電梯,咱們不就一下子就上去了?——古代也不是沒有能工巧匠,你沒聽說過劉莊人盜曹操疑墳時的遭遇?”
王甲點了點頭。“聽說過。有一個人一進去就被關進了鐵籠子裡。地裂開,鐵籠子一直向下沉,等籠子再上來時,籠子裡只剩下了一顆頭。”
王木道:“不錯。能上能下,也是一種古墓中的機關。萬一出口處安裝著這種的機關呢?不就和電梯毫無區別了?”
“那——我們要也只剩下了一顆頭呢?”
“那也比呆在這兒閒逛遊強吧?這又不是百貨市場,有什麼可看的?”
言之有理。既然最多隻是個死,他們還怕什麼?
於是兩人繼續向前走。走走停停,也不知道拐了有幾個大彎小彎,仍可看見這條路在蜿蜒向下,只是每隔上一段路總會有墓之主阿丁這五個符咒式復字出現。
王木停下,“遠著哪!”他看看地圖,收了圖,“你累不累呀?累了咱們睡大覺,睡醒了再走,睡不醒了更好。”
王甲也的確是累了。他向地上一躺,“睡!誰不睡誰就是狗!”
王木也躺了下來,“瞅瞅你那模樣,都快瘦成乾屍了!你再看看我,神定氣閒的像是活神仙,好像還長胖了呢。”
王甲看看王木。
“恩。起色不錯。藍熒熒的像頭狼。”
片刻後,兩人已經呼呼大睡。
在這一點上,人們想不佩服都不行。他們平素就是那種天塌下來自有個高的頂著的樂天派,閒心不操,偶爾也會杞人憂天片刻,但絕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嘻嘻哈哈,而且,兩人既然不像郊遊者一心只想逃命,又不像盜墓者要應付墓道機關。也未曾遇到兇險,能自由看東西,不畏寒冷飢渴,有生也罷死也罷的大無畏精神,還有什麼理由再繼續悲觀?
悲觀者其實何時都會悲觀,樂觀者縱會悲觀也只是暫時。他們本就是樂觀者,又有血緣親情,不看人間冷漠狡詐,想讓他們悲觀也難。
在很多的時候,人們大多數時間內都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