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坑的人太多了,那專櫃並不是指每一件商品價值為三十五美圓,而是說一個專櫃的所有種類都拿齊了後只需付三十五美圓。──當然,你只拿一種一件,也是同樣的價格。”
許芳芳再也聽不下去,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嗲,一個比一個“嬌”,也許男的會覺得是種享受,可是讓她聽著,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問了一圈,只好回到原地。
周伶俐眨動著充滿水霧的大眼睛,象是想勾引男人一樣地看著她,卻不發表任何意見。黃紫蘭搖了搖抬頭,“都正熱鬧……”唯有仝蓉問:“芳芳,別人都想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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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潭邊,陳星仍在等候,杜留也到了。見她走來,杜留轉望潭水,佯做不知,陳星露出笑容,“──怎麼樣?”
“就按你說的辦吧。”許芳芳嘆了口氣,“你去和大家交代一下,做個安排。……我,我和杜留說點事兒。”
陳星看了看許芳芳,目中充滿了“同情”地點點頭,離開。
陳星已經遠去了。許芳芳輕輕嘆息一聲,“杜留!”杜留抬起頭,冷漠地問:“什麼事?”許芳芳搖了搖頭,面色微沉:“今天是出來玩兒的!你就不能活潑一點?──誰都能看出我們發生了矛盾。你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不開心才行?何必呢?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讓別人看笑話就那麼好玩兒?”
“我不高興和別人有什麼關係?”杜留攤攤手,口氣冷漠而平淡,“咱倆有什麼關係?我不高興別人為什麼要認為是咱倆發生矛盾了?我就不能和別人發生矛盾了?我就不能自己不高興?一個人活著若是連高興不高興都要受約束,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我,你也只是你,非得把咱倆扯一塊幹什麼?”
“杜留你吃槍藥了?”許芳芳沉下臉,“既然咱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也總有個工作關係,你也是帶隊的,現在走不走拿個主意來!”
“頭兒,別拿大帽子來扣我!”杜留沒好氣地說道:“走不走你決定就足夠了。俺就是那一塊磚頭,您說擱哪兒就哥哪兒,俺就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你說走就走,你說留就留。──我說你別走你就真不走了?要真是這樣,我立刻就決定。”
“好了,我看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許芳芳說著就想走。
“別走。”杜留一把拉住她衣襬。
“……?”許芳芳看著杜留,面沉如水。
“合影吧。”杜留毫不在意,彷彿要鐵定了心惹許芳芳生氣。“我想到了一個好素材:我批塊塑膠布,迎著山風而立;你換身裙裝,和我相距咫尺。背景是飛瀑清潭,採用逆光拍攝。你我都只有模糊的剪影,閃現著光線的暈虹,用紅色濾鏡,拍好後題下一首詩,詩已經寫好了,你要不要聽?”
許芳芳平淡地應了一句:“說吧。”
“詩歌的名字就叫做咫尺天涯。是這樣寫的:
據說我們曾經相愛過,在他沒有出現之前/默默地相互凝視,如亙古不變的雕塑。//你終於飄然而去,背影蠻瀟灑/(在我終於鼓起勇氣,想向你說……)/只因那三個字啊,有人先我而說/執著的追求/又是,那麼熱烈。//如今你我再次相遇在長街盡頭,你含笑給予我友誼的問候/我以迷茫的眼神,向你畫出問號/(難道愛你,必得說出,心的溝通/還、需、要、理、由?)//你微笑著沒有回答/匆匆消失於時空長河/而月華似水、夜景似夢,又想向我訴說著什麼……
怎麼樣?行不行?”杜留念經似的背誦了一遍,眼角已經有了淚容。
許芳芳心中一陣痠痛,卻強行平靜思緒,搖了搖頭,漠然道:“杜留,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寫詩了?什麼叫詩?你這連分行漢字都算不上!”
杜留一怔。
“你的詩,我不感興趣。”許芳芳盯著杜留,“我只希望,你忘了過去的這一切!灑脫點,振作點,只當從來就不認識我!生命中也從來沒有過我這個人!”她嚴厲地說著,一臉的冷漠。然後,微微一笑,甩甩頭。她的短髮實在是不適合甩來甩去的,但她微笑時所淺露出的萬種風情,卻使人不覺中感受到她無限的溫柔,無尚的魅力。
杜留呆呆地看著許芳芳的微笑,想起了這個女生當初就是憑藉著幾乎每次都讓人有著不同感受的微笑,成為甚至超越了三大名花等憑姿色吸引人的女同學之冠,使得無論是誰,在相處一段時間後都強烈地感受到她的微笑是再無人可抵擋的最佳武器,是誰都喜歡的人。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