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我。”
一個仇恨的、噴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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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是唯一的夢境，小鏟只看到了夢中唯一的物件。那是四隻扭曲夾纏，像是要突破牢籠、衝出來的野獸般的四隻手，手臂卻只有兩條，一條猶如長蛇，一條猶如百足蜈蚣。
“你必須那麼做。”
一個不容置疑的、令人無法抗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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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滿天的四隻醜陋的糾纏在一起的橫衝直撞的手。“殺了老大。殺了老大。殺了老大。殺了老大……”一個無聲的聲音，鑽進杜留的每一根神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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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四隻手的沒有，只能看到四隻手的看不到。一片血紅水一般地洩下，一片血紅雨一般的灑下，一片血紅衝一樣地蠕動，一片血紅冰亦似地融化。
“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一個縹緲無定的聲音，一個他自己的聲音。
“老大。你……該實現自己的願望了。”四隻手發出了令人牙酸耳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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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日，第五層墓穴，被發現。
距離“地表”九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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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王甲卜了一卦，答案是下。
（下面有兇險。）
但他顧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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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險始終是有的。從他進入此地後，他就沒有卜過卦。卦理，固然可以替人解釋未來，但判斷卦的含義卻很難。尤其是，當“卦”是自演自推時，會更難。只因凡是斷卦者，必要排斥一切雜念，判斷卦義。若不能排除“雜”念，想斷出準確卦義，幾乎是不可能作到的。
（這也即大多數卦師不肯為自己斷卦的原因。）
（斷卦者，已經把本身置於陰陽之間，使自己處身於另一個時空，進入“像宇宙”亦或成為“鬼神”。但若是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抵禦資訊輸入輸出時，斷卦者至多隻能透過表象名詞得出簡單結論。對卦義，難以明確地看清察明。此地隸屬於地下，周圍又多山石，正如王木所言，此地在先天上，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