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發出了囈語,而後繼續昏迷。
杜留的眼中,忽然射出勃勃殺機,他瞪向王木。
吳小慧一怔,“你有病?”
杜留頹然萎縮於地,沮喪地點了點頭。
“是我把他打暈了?”他失神地望望吳小慧,傷感的搖著頭,“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嘆息一聲,悲觀地說道:“是的。我有病。一旦發作起來,就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沒想到,他會看出來。”他的唇角掠過一絲苦笑,“不過,不常發作的。”
“——你們在怪我?”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般,杜留惱怒地看了看吳小慧,一挺身,便站了起來,冷笑一聲,“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這一瞬間,在杜留的身上,已經湧現出了一種的氣息。
王者之氣。
大王一怒,千軍膽寒。
大王二怒,萬民跪叩。
大王三怒,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杜留再冷笑。“你們因他而恨我?”
撲通一聲,女子五人團已經一齊跪倒,神色痴迷。
撲通又一聲,周伶俐居然也爬了起來,跪叩。
“你們把我看做了什麼?”杜留嘶叫,大怒。
大雨如注。血雨。
杜留微笑
王木說的的確不錯。他的確是有病。
他的確是患有間歇性暴力綜合症,也的確在腦三叉神經上生有一顆瘤子。
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他接受了一位老人的治療後,他就明白,那顆瘤子,已經不再是瘤子,而是成為了他功法中的一部分,他真正的“丹田”所在。而他的間歇性暴力綜合症,也不再像通常情況下的病人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而是記得很清楚——唯一相同的一點是:在病狀發生時,同樣很難控制。
卻也只是很難控制而已。
他的致命缺陷,由於功法的緣故,變成了他的長處。
當暴力綜合症發作時,發作的越厲害,越是要順其自然,病症消失後,他也就獲得了更大的能力。他第一次發作,就殺了自己的師傅,他至今記得,在他以“自殘者殘人”大法控制住師傅,並以“心心相印”刀刺入師傅的心臟時,師傅驚詫的雙眼和令他至今也吃驚的遺言。(你不能……你不能現在就殺我……你還沒有學會真正的……我只能是你最後要殺的……殺了我你會失敗的……)他還記得他當時的狂叫,(我不管!是你告訴我我要順其自然的!我現在就想殺你!總有一天我會自己練到最高境界的!)
那最高境界,就是“感恩死”。
就像被古代君王賜死的臣子般,即使死,也得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現在知道,他已經到了“感恩死”的小成境界。
——讓人忘卻大王的一切錯誤,唯餘宗教般的虔誠。
雨色猩紅,散發著血腥氣息,宛若鮮血
血雨如注,由“頭頂”噴灑而下。血雨來自那無形的透明的莫須有的球體,像是一個受了傷的生物。
血雨澆注在杜留的頭上,淋溼了杜留的身體。雨是溫熱的,也正如一個生物噴出的血。
杜留微笑。
血雨順則他的長髮滲下,順著他的頭頂流下,流過他的額頭流過他的眉頭流過他的鼻樑流過他的唇角流過他的下顎——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一個恐怖的鏡頭。
可是誰也沒有因此而感到恐懼。
六名女子虔誠而拜,她們都很驚怕,然而這種驚與怕,是因為面對著自己的“大王”,是因為面對著可寵可殺虎威難測的“吾皇”。她們的怕,更多是是因為敬畏,是因期望得到愛。
杜留也沒有恐懼。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多麼地可怕!
他只是微笑。
“起來吧。”他微笑。淡淡。
也就在這時,傳來了一聲的巨響。
爆炸的巨響。
巨響自頭頂傳來,眾人無不詫異而仰頭,“天空”的穹頂上,除了噴灑的大雨,就是烈火。
烈火燃燒著整片的“天空”,那個“爆炸”,也正由左上方發出並擴散——“天空”颳起了狂風,“狂風”吹得烈火向四周傾倒,火焰也片片墜下,衝破大雨,落了下來。
但雨勢大,火團一入雨層,便已熄滅,落到地上時,已經是簇簇的火星,遍地開“花”。
火團越墜越多,雨勢已經無法阻止火勢,紛落的火花,也在地上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