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注意力已經在頭頂。
這剎那,老大突然明白,自己遇到了什麼。
——叛亂!
——親傳弟子,竟要殺了他!
(但為何會這樣?)
(陳星竟能控制局勢了?)
(小刀居然能完全忽視我對生路的控制?)
(小鏟是否參與?)
(他們竟真敢下毒手?!)
※ ※ ※ ※ ※
沉思只在剎那,時勢已經不容老大繼續。
——陳星、小刀,已經撲到!
※ ※ ※ ※ ※
陳星撲到,鐵釺利劍般刺下,老大連連翻滾,險險避開。小刀掌中的短刀虛晃做勢,步伐不停,緊緊追趕;陳星鐵釺長蛇般靈動,連刺連擊。這兩人不動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令人立死的殺招,不容絲毫遲疑。來勢兇猛、殺招緊迫,殺氣嚴謹,老大又傷在前,未曾防備,失去先機,唯有連連翻滾,連連閃避。他事實上已經根本沒有站立的機會了。
可是在連避連滾的同時,老大依然忙中取閒,做了一件事。
——他抓了把泥土,填塞進胸前的血洞中。
此處均為岩石,可謂是根本沒有泥土,所謂的泥土,也不過是風化後的岩石塵灰,加上雨水混合後的“泥”,是以老大的這一抓,不僅耗時阻勢,而且把唯一的一個站立起來的機會也給失去。
這一緩間,陳星的鐵釺,已經再次刺中老大。那同時,小刀掌中的短刀,也刀光暴漲,飛身伏掠,斫向老大的脖子,刀勢迅急,快若電光石火,老大急急偏首,避開刀鋒,仍遭刀氣一劃,頸部的肌膚,登時血光暴現!
“起!”陳星震臂吐聲,手腕一抖,鐵釺挑起。
老大脫釺而飛,被挑得直衝上方,一溜的血花,隨之湧射。
——但也就在這被挑飛的瞬間,老大抓到的“泥土”,已經塞入胸前的血洞內,制止了血液噴射。
——而他隨之的雙手齊抹,已經撫過了剛出現的兩處新傷。
大雨烈焰,老大的傷處似乎已經不再濺血。
有起自有落,陳星狂吼一聲,目色赤紅,釺尖上豎,疾迎由半空跌落的老大,小刀也一個滾翻,掌中的短刀飛出,疾射下墜的老大。
王甲低下頭來。
他方才被小刀鬆開後,突覺異常,猛一抬頭,竟見頭頂血雨噴灑,而血雨之中,是個慘綠的球體,兩種的光澤相交織,再加上頭頂的“天空”烈火,竟覺得那圓球就是太陽,只不過,是個即將落山的太陽——夕陽。
他的神智立刻被吸引。
耳邊傳來了隆隆的巨響,宛若打雷,眼前的那個“夕陽”散發出七彩的光芒,並迅速暗淡,似欲下山。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
一種前塵來世代代輪迴都與這赤紅慘綠七彩夕陽有著無法割捨關係的複雜而憂傷的情緒,感染著他。他的眼角,已經不覺間滾落了兩顆淚。
猩紅的雨澆灌在他的臉上,眼角溼潤暖的淚滑入發中,他哀傷地低下頭。
——一低頭,就看到了摔落的老大。
(一支釺尖上豎,距離老大的心臟已經不及一寸;一柄短刀上飛,短刀的刀鋒已經距離老大的腹部不及半寸。)
(怎麼回事?)
突然,老大的身軀生生拔起,向上平升,且迅速打轉,直若螺旋槳在轉動一般——疾風颳起,他竟在半空劃出一道圓弧線,飛向一邊!(的確是在飛!)
飛勢一頓,炮彈般射向一從高漲的烈火。
王甲一呆。
老大已經消失。
陳星人隨身動,頭一轉,鐵釺突然離手,箭亦似地射向那從烈焰;小刀輕咦一聲,彈跳接刀,身體在落地的瞬間,已經一個大劈叉,上身伏貼於地,頭頸微抬,掌中刀靈蛇般顫個不休,迎向烈焰。
“叮”一聲,鐵釺落地。
可是那從烈焰之內,既沒有老大摔落的聲音,也沒有老大受傷後的呻吟聲。火光騰騰,焰火閃閃,那從烈焰中,竟像是根本就沒有老大!
陳星目光流轉,疾速蹲下,剎那間受攻擊的面積達到最小,這才警覺地瞪大了雙眼。
沒有老大。
“你們……你們竟要殺……人?”這時候王甲才自驚呆中清醒。他又驚又懼又難以置信,他的